来:“你……你说什么……”
“老皇帝四十多了,后宫那么多的妃子生不出来,怎么一到我就生得出了?早年您让清路公公喂皇上吃药,皇上身子早就坏了,后宫妃嫔们有身孕的也被您灌药小产了,就连唯一生下来的皇子也被你亲手杀了……”赵胭嗤嗤笑道,“父亲,您因为权力造了那么多的杀孽,总有一
会报应到您
上的。”
她看着他:“我和哥哥的孩子,就是你的第一个报应。”
赵胭没等他回答,起身不看他:“宰辅还是走了吧,等一下哥哥要来我殿中缠绵,被您看见,我们还怪不好意思的。”
赵庭之跪在地上半晌没动,良久他才支支吾吾地说出
:“祁杨……已经被我杀了。”
赵庭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椒房殿的,风大雪大,他残弱年老之躯,被吹得摇摇欲坠。
当他知道赵祁杨带兵回京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个孩子不能要了。可那是他养了近二十年的孩子啊,每天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会喊父亲,会念书识字,会写文作诗,他还曾寄予厚望,望他能够成龙成凤,这样他对他便再也没有什么愧疚了。
可什么都变了,这个孩子死在了他的剑下,就在他将剑刺进他胸膛的那一刻。赵祁杨还盯着他,看着他,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过错,要我们来承担?”
赵胭也哭啊,她嘶喊着,抓着他的衣领,叫:“为什么!为什么我和哥哥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不管是什么都要我们来承担!!!!为什么!!!!”
赵庭之浑浑噩噩地回道赵府,燕婉瞧他面色不霁,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小厮匆匆忙忙从外
赶来,“扑通”一声跪下:“老爷夫
,皇后娘娘她……她上吊自缢了……”
赵庭之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他望了一眼燕婉,忽然一
鲜血呕出喉腔,
直直地栽了下去。
(三十六)大结局(下)
赵庭之病了很久,久到连皇后娘娘的祭礼都没能参加。燕婉不知道他进宫那
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了他,他也没说。
燕婉隐隐约约有些察觉,赵祁杨带兵进京被斩杀马下,他当
进宫见赵胭,赵胭自缢身亡。一
之间,痛失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虽不是自己所生,但是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燕婉岂能不心痛。可又想起当年将赵胭送进宫前,赵庭之那副神色,那些话语,她都觉得颇有
意——他们二
断不可结合,若结合,那便是逆天之罪。
表亲结合,逆天之罪?
聪明如燕婉,她不是想不到,她只是不敢想,她一点都不敢想。
赵庭之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把念念嫁了吧,嫁给克己,过几
就去提亲,若是到了国丧,这事变数就太多了。”
徐礼岸早在几年前便回了京城,做了一品的太尉,徐克己与赵容青梅竹马,两个
本就是两
相悦,这桩婚事再好不过。是以,提亲当
,婚期便定下了,是在明年的五月初四。赵容其实没心
在自家姐姐丧期定亲,她还同徐克己说要一起反对,说过几年再说,左右二
之间容不下别
,晚几年都没关系。
可不管是赵庭之还是徐礼岸,都极力促成这桩婚事,好似若不就此定下,便再也没可能了一般。
皇后二十国丧,留下三岁的太子
给作为宰辅的外公辅佐。加之老皇帝本就是赵庭之一手扶植,赵庭之在朝中势力庞大,又与太子有着莫大的关联,他抚养太子,无
敢置喙。老皇帝隐隐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可他却无能为力。
皇后国丧三月之期一过,赵庭之便请旨自降官位至太子太傅,陪伴太子读书,为国教育储君。老皇帝看着底下黑压压跪着求皇帝不要下降赵宰辅官职,笑了笑,道:“那就不降了,升吧,啊?升,如何?哈哈哈哈——升吧,就……升作摄政王!管教储君,辅佐政务。朕……就安心养病了,如何?”
赵庭之立在堂下,没说话,良久缓缓下跪,叩首:“臣,谢过皇上。”
庆历二十年夏,宰辅赵庭之封摄政王,兼太子太傅,管教储君,辅佐政务。同年,帝退居后宫,养病安息。
赵庭之给燕婉拿了个一品诰命的品阶,还亲自让
画了冠冕祎服,用绿松石、白玉石、珍珠、点翠等装饰
冠,丝绸金线为底,绣以鸾鸟,云锦,荷花,白鹤等图案,赐玉轴承圣旨,风风光光,一如她还是那个名震天下的千金闺秀。
燕婉看着眼前的景象,失神难言。
赵庭之望着她,淡淡道:“当年你未能拿的凤冠,如今我替你拿来了。”
赵庭之是摄政王,燕婉则是摄政王妃,按理不得戴凤冠穿祎服,可如今无
敢下赵庭之的脸色,亦无
敢反驳。
“试试?”赵庭之出声。
燕婉摇摇
,将衣服收了起来:“王爷……我们……退吧。”
赵庭之听见这话,紧紧地攥住茶盏,问道:“你说什么?”
燕婉轻叹一
气:“我说,我们……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权力,野心,已经将你身边的
消磨殆尽,终有一
,你会烧到你自己的。
赵庭之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他边笑边起身:“婉儿,就差一步,就差最后一步了。就差最后一步,我们就可以坐上真正的皇位,你就可以穿上真正的祎服凤冠了。”
“可是妾身不想要。”燕婉仰
看着他,她一把抱住赵庭之,“官
,妾身不要。妾身只想一家
好好地在一起,好好地看着念念出嫁,祁松祁栋娶亲,我们一家
好好的,妾身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要。”
“不,绝不可能放弃!你还记得当年住持给我解签,他说了算吗吗?他说我想要的东西,只有我自己才能去拿到。婉儿,我们就快成功了,为什么要放弃呢?”
“官
!清漪她已经神志不清了,有一次妾身去看她,她望着妾身叫娘……”燕婉泪如雨下,“官
,我们不要再争了好吗?我们就安安心心把太子教好,若太子……我们再找个宗室子弟一起养……我们……”
“不!没有宗室子弟!也没有什么太子!只有我!”赵庭之眼里是熊熊燃烧的欲望与渴望,“只有我,才配坐上那个位子!”
燕婉近几
眼皮总是跳,心也是慌慌的,她将三个孩子送到了徐家,又将魏清漪安置到郊外的净慈庵,一个
去了慈安寺。
当年的住持早已
圆寂,燕婉找到了他的徒弟,一见面便拜了三拜。
“阿弥陀佛,施主行如此大礼,心中有何所求?”
燕婉眼里蓄满了泪,递上当年赵庭之求的签:“师父,我是何
,想来不与师父说您也是知晓的。这是当年王爷找您师父解的签,您给看看,是不是算错了什么?”
那僧
顿了顿,笑道:“今时不同往
,当年王爷所求之事,与今
王妃所问之事大相径庭,那这签,解得自然也就不同。”
燕婉愣住:“那今
到底该如何解?”
“‘君问山前未有路,斧在掌中自劈开’,当年解签是不是说‘王爷所求,需得自己去争取’?”
“正是!”
“如今所解,便是‘王爷现在已没有前路了,今后要遭的所有劫难,都是自找的祸根啊’。”
——今后要遭的所有劫难,都是自找祸根啊。
燕婉抖着手,跪下来问道:“那该如何化解呀?”
“在施主您啊。”僧
双手合十,“当年我师父所说你今后之路一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