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走错地方了？”一个清脆的
声从身后传来。
王小名转过身，看见一个扎着马尾辫、戴着黑框眼镜的生正俯身看着他，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她胸前挂着“计算机系迎新志愿者”的牌子。
“我是来报到的。”王小名平静地说，从背包里掏出录取通知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王小名。”
生瞪大了眼睛，接过通知书仔细查看，然后发出一声惊呼：“天啊！你就是那个13岁的新生！我在学院通知里看到过你的名字，还以为是个玩笑！”
“不是玩笑。”王小名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加老成，“我的智商测试是152。”
“我...我是林悦，计算机系大三学生。”生结结
地自我介绍，显然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我带你去报到吧...呃...学弟？”
“谢谢学姐。”王小名点点
，拖着行李箱跟上林悦的步伐。
走在林荫道上，林悦不时偷瞄身边这个只到她肩膀高的男孩。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背着一个印有卡通图案的双肩包，看起来和普通初中生没什么两样。
“你真的会编程吗？”林悦忍不住问道。
“从八岁开始自学，十岁写出第一个完整的应用程序。”王小名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个简单的数学辅导程序。”
“那...你平时除了编程还喜欢做什么？”
“阅读，主要是科学和哲学类书籍。偶尔下围棋。”王小名顿了顿，“还有观察
类行为，这很有趣。”
林悦被这个回答逗笑了：“观察类？你把我们当实验对象吗？”
“某种程度上，是的。”王小名认真地说，“类的
感逻辑比任何算法都复杂。”
报到手续比王小名预想的要繁琐得多，好在有林悦的帮助。每到一处，工作员都会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他，然后反复核对录取信息。王小名早已习惯这种反应，只是安静地等待他们确认完毕。
“你的宿舍在梅园3号楼502室。”林悦最后把钥匙
给他，“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了，谢谢学姐。我能找到。”王小名礼貌地拒绝，然后犹豫了一下，“不过...能告诉我食堂在哪里吗？我有点饿了。”
林悦笑着给他指了方向：“晚饭时间六点开始。对了，你的室友们应该也已经到了，你们可以一起去。”
王小名点点，拖着行李箱向宿舍楼走去。梅园3号楼是一栋老旧的六层建筑，没有电梯。王小名花了二十分钟才把行李搬上五楼，当他气喘吁吁地站在502门前时，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说话声。
他
吸一
气，敲了敲门。
门猛地被拉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站在门，看到王小名后明显愣了一下：“小朋友，你找谁？”
“我是王小名，住这个宿舍。”王小名再次掏出录取通知书。
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五个男生齐刷刷地看向门。开门的男生挠挠：“我是樊亮，呃...欢迎？”
王小名走进宿舍，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六间，三张上下铺的床，靠窗的位置摆着六张书桌。宿舍里已经堆满了各种行李和生活用品。
“你们好，我是王小名，13岁。”他直接了当地介绍自己，“希望不会给你们带来不便。”
一个戴着厚眼镜、正在整理书籍的瘦高男生走过来：“我是冯景，我们同姓。”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似乎不习惯与直视。
“尚方。”一个圆脸男生简短地说，他正在往衣柜里挂衣服，动作一丝不苟。
靠窗的下铺，一个看起来比其他都成熟的男生擡起：“张岩，复读两年才考进来的。”他的语气里带着自嘲。
最后是一个靠在床玩手机的男生，他连都没擡：“卫聪。”说完就继续专注于手机游戏，手腕上的纹身若隐若现。
樊亮是最后一个自我介绍的，他热地拍拍王小名的肩膀：“我是樊亮，本地！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他的手掌几乎覆盖了王小名整个肩膀。
王小名点点，找到唯一空着的上铺，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宿舍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大家似乎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明显年幼的室友相处。
“所以...你真的13岁？”樊亮终于忍不住问道。
“上个月刚满。”王小名一边铺床一边回答。
“天啊，我13岁的时候还在为初中数学考试发愁呢。”樊亮夸张地摇，“你是怎么考上华大的？”
“提前完成高中学业，参加高考，然后被录取。”王小名简洁地回答，“没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张岩嗤笑一声，“小子，你知道华大的录取率是多少吗？”
王小名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思考了一下：“根据去年数据，约3.7%。但我的分数超过了录取线42分，所以概率对我来说是100%。”
宿舍里再次陷
沉默。卫聪终于从手机屏幕上擡起，第一次正眼看了王小名：“怪胎。”
“卫聪！”樊亮皱眉。
“没关系。”王小名平静地说，“从统计学角度看，我确实属于异常值。”
那天晚上，六个一起去食堂吃饭。王小名需要小跑才能跟上其他的步伐。在食堂里，他吸引了无数好奇的目光，但似乎浑然不觉，专注地研究着菜单。
“你要吃什么？我帮你拿。”尚方主动提议，显然注意到王小名够不到高处的餐盘。
“谢谢，红烧
和青菜，米饭少量。”王小名回答。
吃饭时，其他五聊起了迎新晚会的事。
“听说今年的艺术团表演特别
彩。”樊亮兴奋地说，“尤其是那个练冰月，大三艺术系的，校花级物！”
“我看过她去年跳舞的视频，确实厉害。”冯景难得地加了话题，虽然声音很小。
“不只是漂亮，家还是艺术团副团长，钢琴十级，据说家里超有钱。”樊亮如数家珍，“学校里追她的能排到校门。”
王小名安静地吃着饭，对这些话题似乎不感兴趣。他的思绪飘回了家乡，想起郭亿恒和...柳芸。郭亿恒是他高中时期唯一的朋友，而柳芸是郭亿恒的母亲。王小名还记得最后一次去郭家时，柳芸为他烤的蓝莓松饼的香味，和她温柔的笑容。
“喂，天才儿童，你对美没兴趣吗？”卫聪突然用筷子敲了敲王小名的餐盘。
王小名回过神来：“类的外表吸引力是由对称
和特定比例决定的，本质上是一种生物本能。”
“啥？”卫聪一脸茫然。
“他的意思是，他看不看脸。”张岩翻译道，引来一阵笑声。
王小名没有解释，只是继续吃饭。在他心里，39岁的柳芸代表了某种他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温暖和安全感，那是与青春期躁动完全不同的感。
迎新晚会在学校大礼堂举行。王小名被室友们拉着坐在了前排。当主持宣布练冰月的独舞表演时，全场
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哨声。
舞台灯光暗下，一束追光落下。练冰月身着白色舞裙出现在光柱中，宛如月光凝聚的灵。音乐响起，她开始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准而优雅，仿佛不受重力束缚。
王小名不得不承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