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微尘：“哇，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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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笙没空陪他演戏，指腹摸索着水杯，突然开
说：“宁微尘，你能搞到生物药剂吗？”
宁微尘微愣，随后轻笑一声，唇角随意勾起，桃花眼含脉脉望着他：“嗯，能。哥哥想要多少？”
叶笙：“……”
叶笙：“一支就够了。”
他只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宁微尘颔首：“好。”
在非自然局调查梁旭、调查秦家老爷子的同时，淮安大学的迎新大典，来了。
第7章 迎新晚会
淮城，市公安局。惨白的灯光下，袁寿嘴唇
裂，面容憔悴。他紧张地坐在椅子前，双手不安地
握，额
上不断涌现出细汗。
袁寿：“当时国家给的预算不够，体艺馆地下展览厅的建设就暂时耽搁了。苏建德来办公室找我，想跟我商议这件事。可我当时在隔壁市出差，他失踪那天，我根本就不在淮安大学，我对这件事完全不知。”
警察看着笔录，挑眉道：“你之前跟苏建德吵过架？”
袁寿咽了下水，点：“吵过。我想换水泥公司，因为第一家水泥建材厂那段时间出了事，考虑到学生的安全，我想换一家质量更好的。我哥就是开水泥公司的，我很信赖他，他也再三跟我打包票他家质量没问题，我就想换成他名下的水泥厂。”
警察紧皱眉心：“可你哥的水泥公司很早因为水泥造假的问题被市场监察局罚了两百万。”
袁寿脸色煞白，说：“对，我不知道，他瞒着我，我对水泥市场不了解，被骗了。但后面发现他公司有过案底后，我立刻就断了跟他的合作。”似乎是怕警察继续提问，袁寿主动开，他说：“警察同志，我想起了。那天不光是苏建德去找我，我哥也来学校找我了。”
袁寿
呼一气说：“他们两个应该碰了面，我哥见过苏建德。关于苏建德失踪的事，我哥一定知道！”
几位警察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皱眉。
袁寿除了不在场证明外，还给出了很多证据。他在跟苏建德吵架过后，心生厌烦，一心只想着换个监工，打算回来后就把苏建德给开了。苏建德给他发消息时，他也回得很敷衍，说自己不在学校，苏建德
怎么样就怎样。
袁寿根本就不需要杀
。
真正有杀动机的是袁寿的哥哥袁命。国家那一年严打水泥市场
象，苏建德的一连串举报，让袁命的公司彻底被查封，一夜之间事业生毁于一旦。
警方后续找来了袁命。
看着从墙里化验出的dn，铁证如山，袁命最终还是招了。穿着西装，肥大耳的中年男在审讯室里掩面痛哭，将沉埋多年的真相全盘说出。
“7月23
的时候，我来学校找我弟弟借钱，遇到了苏建德。那天我喝了点酒，有点晕。我问苏建德过来什么，他说过来找我弟商量事。我骗他说，我知道我弟在哪儿，我带他去。”
“我把他带到了施工地，苏建德在前面走，我在后面拎起了一把电锯……”
袁命哽咽说：“我那天喝多了酒，智不太清楚。01bz.cc他害得我
产，我最开始只想打他一顿，出顿恶气，我没想到会用力过把他砍死。”
“我把他砍死后我就后悔了，可是我没办法，我特别害怕，我知道我杀了。刚好旁边有台水泥搅拌机……我走投无路、我就把他推了进去。”
碎筒里的身躯和水泥灰和碎石一起搅拌、磨碎。
搅拌机轰隆隆的声音像是诅咒。
袁命呜咽啜泣起来。
袁命因故意杀罪被逮捕。
他被拷上手铐，送进监狱等审判的时候。
袁寿刚好从公安局里出去。
淮城九月总是下雨，袁寿在雨中看着失魂落魄悔不当初的哥哥，摘下眼镜，假惺惺地用衣服擦了擦脸，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怜悯，他叹息一声，拿着钥匙，打开了车门。
离开警局，袁寿一路把车开上高架桥。
外面
雨连天，他在车内打开了电台。
其实袁寿现在完全没有心去听电台广播，但他心
澎湃，绪剧烈，迫切需要转移注意力。
哪怕早就做好要被审讯的准备，可是真进警局，他还是没忍住感到恐惧和害怕。
虽然他什么都没做。
他一边开着电台，一边给手机上储存卡，打开了手机里被密码层层保护的一段视频。
那是一段监控，一段体艺馆施工地的监控。他当初怕工偷懒，安了个小型摄像在了墙角，没想到，
差阳错帮他记录了讨厌的被虐杀的一幕。苏建德的力气其实比他哥大。但这老实规矩一辈子，根本没想过有会从背后偷袭。
视频里，打骂声、尖叫声、电锯声，以及后面的拖曳声、碎石滚落声、铲泥声，依次响起。晃动模糊的画面里只有血鲜明。
袁寿当年出差回来后，就慢悠悠把摄像取了，也没去告发他哥。他把视频剪出来放卡里，津津有味看了好长一段时间。当你讨厌一个的时候，心里的恶意是完全不受控的。
你恨不得他出门被车撞死，恨不得他毙在你面前。
袁寿恨恨地想。
像苏建德这种断财路的，死有余辜。
轰隆，都市上空银蛇如闪电，雨铺天盖地。温暖舒适的车内，
主持的嗓音温和动，温婉含笑。
【哈喽大家好，现在是淮城时间晚上八点半，欢迎来到小嘴说故事，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小嘴。】
【昨晚小嘴收到一则关于校园力的投稿后，很多听众朋友都有共鸣，跟小嘴说了自己学生时代的类似遭遇。唉，小嘴看了很难过，希望天底下每个小孩子都能快乐成长。】
【一位家长朋友说，他儿在学校被推下楼梯，导致两腿瘫痪，一辈子都毁了，却因为凶手未满十二岁，法院认为是过失伤，不判刑。家长朋友非常愤怒，他不要补偿，他要那个凶手也该跟他儿一起断掉双腿才公平。这让小嘴怎么说呢。】
【小嘴能理解这位家长的心，但小嘴希望这位家长朋友冷静点，要明白，我国刑法的刑罚目的从来都不是替受害实施报复。刑罚的目的一直是惩戒、教育、预防。虽然说“杀偿命天经地义”，但是在现代化的社会，我们并不提倡“同态复仇”。】
【大家都是成年了，理智一点，不要冲动行事呀。】
“同态复仇”的概念出自原始社会，记录在远古
隶制法律里。
比如《汉谟拉比法典》中记载的：损坏他眼睛者，应毁其眼；折断他骨者，折断其骨；打掉他牙齿者，击落其齿。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袁寿听到这里，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个专门过来找他要旧体艺馆钥匙的学生。他知道她是苏建德的儿，他知道她找了她爸爸很多年。那个学生恨他，怀疑他。可又有什么用呢？他清清白白，什么也没。
杀的是袁命，就算他在中间做了些无关痛痒的手脚，他也完全罪不至死，甚至算不上犯罪。
袁寿哼着歌，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车开往淮安大学。
*
警方将结案结果和袁命的审讯视频一齐发给了苏婉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