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这属于常识
错误了。
所以说，有些时候有共同的秘密也未必是好事，那可能只是给别
送了个把柄而已。
陆希牙痒痒地想着，借着衣服的遮挡，又掐了海因里希一把。
她觉得没看见，但何塞仅仅是从她衣袖的线条起伏上，就已经猜出她在做什么了。
所以她跟这个魔鬼，关系已经亲近到这种地步了？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会选择一个魔鬼？
何塞觉得自己的
脑都有些混
。如果让他说，他一定会觉得陆希是被这个魔鬼迷惑了，可问题是，她看起来又很正常。
别看光明大陆上教会一家独大，但其实私下里崇拜魔鬼和无尽
渊的也不是没有，所以教会有时候搞掉的那些所谓“堕落者”里，也有个把真的“异教徒”。
作为一个到处跑过几年的佣兵，何塞很见过一些黑暗的场面，其中也包括真的堕落者，但那些无一例外都有些异常的疯狂，有些或许在外表上看不出来，但一谈到某些话题，就能看出他们的异样了。
但是陆希没有半点异样。不，应该说，她比大多数都要正常，都要理智，甚至比绝大多数都要仁慈，她对那些受苦之的怜悯和帮助，绝不是任何一个堕落者会有的样子，所以她肯定不是堕落者，更没有被魔鬼所迷惑。
那么，为什么她会选择一个魔鬼呢？难道说，这个魔鬼身上有他都无法相比的地方？
这说出来未免就太有点伤自尊了……
陆希当然不知道何塞心里在想什么，她也并没注意到何塞的表
，因为她忽然看见了一个——有个戴着巾的年轻
，手臂上挎着一篮子野
莓，从街道那走了过来。
因为白都气候温暖，现在野外的莓已经有早熟的，但数量很少，所以这样一小篮野莓算是很新鲜的水果，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就连海格勋爵府的大门上也打开了一个窗
，有向外招呼着那个卖莓的。
“是妮娜！”陆希一把攥住了海因里希的手，“是妮娜啊！”虽然这的巾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她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就是妮娜！
上次在皇家猎场，因为有追捕“魔鬼”的骑士，她甚至没能跟妮娜讲上几句话就匆匆分别了，但现在妮娜又出现在她面前，而且好像是单身一，那她不趁这机会把弄走，更待何时？
妮娜挎着篮子走到了大门前，打开窗的是守门，目光落在野莓上就有些挪不开眼：“拿点来尝尝。”
自从管家莉莉丝失踪之后，海格勋爵家的大门就没怎么打开过，他自己经常不在家，也不许家里的随便出门。但是他的饮食自有采购，仆们可没这个条件啊。
当然，在大多数贵族家里，仆们吃的都是老爷的剩菜，以前海格勋爵家也是如此。但那时候莉莉丝把家管得很好，尽管是剩菜，仆们也总有得吃。但现在提拔上来的新管家很会克扣，而海格勋爵又时常不在家，所以仆们有时候居然连剩菜都没有，只能啃黑面包。
别的仆是没有办法，但守门就守着大门，从街上经过的小贩那里买点东西吃总还是可以的。他做了几次，并没有发现，所以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当海格勋爵不在家里的时候，他就会这么
。
当然，他其实没打算真的买这些莓——春天的莓，即使是野外摘来的，也必然需要更多的铜币来买，他可不花这个钱。
于是他从年轻手里接过几颗莓，只吃了一颗就大皱眉：“什么烂东西，快走快走！”
嘴里这么说，手上却把那几颗莓攥得死紧，接着就把门上的铁窗关上了。
这么一来，他既尝了鲜，又不必付出一个铜币，真是好买卖。
守门这么自鸣得意着，把手上的莓塞进嘴里，却咬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险些把他的牙崩下来。
“什么玩意！”他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果然发现了一颗石——这颗石足有黄豆粒大小，乍看倒像一只甲虫，似乎是嵌在了莓果里面。
居然往莓里塞石？守门捂着还在发疼的嘴，恨恨地把石扔到地上。幸好他没有买这些莓，否则岂不是要上当了！
转身走开的守门并没有发现，地上那颗滚到角落里的石忽然动了动，然后两片石样的甲壳自后背张开，搧动了几下——这只石甲虫竟然像真正的甲虫那样飞了起来，然后贴着地面，向海格勋爵的府邸处飞去。
而完成了任务的妮娜，挎着篮子已经走出了那条街道。她并不太关心送进去的石甲虫究竟能不能探听到什么消息，对她来说，白都发生的事她并不怎么感兴趣，目前她全心全意做的事，还是在双塔大教堂里联络圣们。
不过，面具接下这个调查苏亚大主教的任务，也是为了带她出来透透气。妮娜明白他的心意，所以她走在街道上并不着急，而是抬看着蔚蓝的天空，呼吸着街道上的气息——这是自由的气息。
正当她要走过街道去跟面具汇合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她身边，车门猛地被推开，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妮娜！快上车！”
“露西？”妮娜一直到坐进了车里，仍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我又见到你了？”来白都之前她确实也想过，现在是社
季，也许她还能见到陆希，但没想到，真的心想事成了？
“你怎么会来这儿？”陆希也很激动，“你这是——不，不管它了，你现在能跟我一起走吗？我们马上就可以回长云领，无论是谁都休想再强迫你回双塔大教堂去！”尤其冯特伯爵升了天骑士，她底气更足了，把往长云领一藏，只要没有实证，谁还敢强行去搜吗？
然而妮娜还是轻轻摇了摇：“不，我现在不能去……”
“是因为那个血契？”陆希眉一皱，“那个血契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面具可以用那个来
纵你的生命吗？”
“不。”妮娜还是摇了摇，“那个血契，是用来延缓守夜——异变的。”双塔大教堂内用的是“堕落”，但妮娜觉得，这些守夜同样有好有坏，虽然是魔鬼，但相比之下，身为官的卢卡斯主教也一样堕落，所以如果仅仅是因为他们现在的样子就说他们堕落，那未免太不公平了，毕竟并不是他们自己选择成为魔鬼的。
“延缓守夜的异变？”陆希心里猛地一跳，“什么样的异变，是，是他们身为魔鬼，就会变得疯狂的那种异变吗？”双塔大教堂竟然有办法延缓魔族的疯狂？
海因里希坐在车窗旁边，妮娜的话让他也不禁心一跳，但随即他就在街道远处看见了面具的身影：“嘿，那家伙来了。”
“不必理他。”陆希冷冷地说，握紧了妮娜的手，“既然他不能用那个来纵你，那还理他什么？我们回长云领，不管什么样的契约，总有办法解除。”
妮娜轻轻叹了气，也握住了陆希的手：“露西，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救我的，但是，我现在真的不能跟着你走，我想离开双塔，但我更想带着那些圣们一起走……”
面具看见了那辆马车，他看见了妮娜登上马车，然后在马车车窗的缝隙里，看到了半张脸——虽然只有半张，但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那不就是跟在长云领伯爵身边的那个魔鬼吗？
“把妮娜还给我！”他迅速地靠过去，走在马车一侧，压低了声音愤怒地说。上次他是看在妮娜的面上才没有向教会揭发这个跟魔鬼勾结的伯爵，没想到这次又碰上了，而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