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儿子就行了!”
林致盛太阳
处的青筋绷起,一副十分恼火的样子。
“你看,你只是在恼羞成怒,如果我曲解了你的好意,你应该感到寒心,但你半点都没有。”
这番话将林致盛打得措手不及,他的身体里像是挂满了铅,无比沉重,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复杂地看着林辞眠,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林辞眠清楚林致盛动摇了,但他没有等林致盛整理好心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需要接受道歉的那个
已经不在了,所以道歉和补偿也变得一文不值。
“归根结底,你们只是需要一个符合林家形象,不给你们丢
的小儿子,而我不符合要求,我被淘汰了。”
“所以我不管怎么努力做,都不如你们的意。你们知道娱乐圈不是个好地方,但却对我不管不顾;我为什么要退圈,我退圈之后是怎么过的,你们也根本不在乎,唯一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是因为你妈想吃阳春面。”
“你们只在乎利益和好处,我现在对你们唯一的用处就是做碗阳春面!”
林致盛的嘴唇哆嗦个不停,一开始他还想
话,但听到最后脸色灰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辞眠从他身上感觉到“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没有解释”的气息,嗤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林致盛看着林辞眠的背影,在这一刻,他突然清楚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而且早就已经改变了。
他伸出手,想要拦住林辞眠,却看到一条无形的裂缝,在他们两兄弟之间不断地扩大。
——再不追上去就来不及了。
林致盛终于揭掉了林家
刻在基因里的虚伪,感到了羞愧和自责,他张了张嘴,用尽全部的力气才发出了声音,“下雨了……”
林辞眠脚步一顿,转
看了看窗外,又垂着死鱼眼,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林致。
他眼不好用吗,这不是下雨,难道还能是别的东西?!
林致盛见林辞眠没懂他的意思,又急切地重复了一遍,“下雨了。”
林辞眠转过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脚步不停地走了。
走廊里再次变得空空
,林致盛耳边回
着雨声,像是重重地砸在他的耳膜上,酸楚顺着左腿向上蔓延,像是荆棘紧紧地缠绕着他,尖刺扎进了血
,有种麻木又窒息的疼。
两年前他出了车祸,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很不乐观,他可能没有希望再站起来,更不可能像一个正常
那样走路。
林致盛是个很骄傲的
,这对他来说是个天大的打击,他整个
都颓废了,不管公司的事务,也不理会其他
,整
双眼无地看着窗外,
萎靡。
爸爸很失望,觉得他不堪大用,妈妈整
以泪洗面,也病倒了,林思齐那时候有部很重要的戏要拍,又要照顾爸爸妈妈,时间一长,他的身边越来越少。
只有,林辞眠每天都来。
那个时候,林辞眠刚来林家,长得黑黑瘦瘦,手上满是粗糙的茧子,有着很重的
音,就算穿着跟林思齐一样的衣服,也显得十分土气。
林辞眠每天都来照顾他,坐在床边陪他,偶尔
着很重的
音,试图安慰他:
“车祸没有死就是件很好的事
了,哥哥你运气很好,以后一定会康复的。”
当时,他觉得林辞眠
商太低,不会安慰
,但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是
不自禁会想起当初的事
,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林辞眠的养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了,而林辞眠接连经历了两次亲
车祸,才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
他没有因此振作,但就如林辞眠所说,他的运气真的很好,他的腿竟然完全康复了,在平时根本看不出来他的腿有问题,只有在下雨
天时,腿伤发作,酸痛
冷感让
难以忍受。
他有时忙于工作,会暂时忘记身体上的痛苦,但林辞眠每次都会带着热水袋和膏药准时出现,比他还要更在意他的身体。
这都是些小事,林致盛并没有把它放在眼里,但听到林辞眠刚才的话,他才意识到没有任何东西是理所当然的。
林辞眠曾很努力的想要融
这个家,但他们并没有接纳他。
林致盛扶着窗户的手不断收紧,手臂线条紧绷,
上冒出了冷汗,不知为何,他的腿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酸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打着寒战,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
林致盛倒吸了一
冷气,扶着窗户,慢慢蹲下,蜷缩起了身体。
他出了一身冷汗,整个
如坠冰窖,但他记忆中的那个热水袋再也不会出现了。
“哥哥……”
“哥哥,你没事儿吧?”
林致盛模糊中听到了这个声音,他猛地睁开被冷汗浸湿的眼睛,心中带着希冀,身上的痛苦都因此减少了不少。
但不是去而复返的林辞眠,而是林思齐。
“哥,你是哪里不舒服?严重吗?”林思齐焦急地说道:“需不需要我去叫医生。”
林致盛愣愣地看了林思齐足足过了半分钟,缓慢地垂下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