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沾到的,外面的部分可能犯
在剃掉
发的时候帮他擦
净了,但因为那些绒毛的阻挡,这里还是留下了痕迹。”
“万一这不是下雨,而是他掉到河池之类的地方沾到的呢?”王县尉提出质疑。
“这点我也想过,但河池底下多是淤泥,泥质非常细,可死者耳朵里的泥土,颗粒明显比较粗,所以可以排除河池之类的地方。再加上泥土的颜色偏黑,明显与道路上的黄色土质不同,也可以排除坊道之类的地方。
黑色的粗土,依照我个
的判断,这些泥土更像是花木根系附近的那种疏松过的粗土,不过,也可能我知道的地方少,具体后面还得劳烦县尉细查了。”
“怎么确定这个泥土是他死时沾到的呢,万一是死后为掩
耳目扔在园圃之类的地方,过一段时间才移走呢?”
顾念示意他观察死者左侧脸颊,左臂等位置,“他身侧这些地方并没有尸斑,说明没有维持侧趴姿势多久,反而是后背有明显的痕迹,应该是犯
为了扒衣服和剃去
发,将他仰放了一段时间。”
“那有没有可能是生前摔倒之类的沾进去的?”
“这么大的一块泥土在耳朵里,如果是他生前沾进去,正常来说肯定会第一时间抠掉吧?”
王县尉哑然,思索片刻后不得不点
,“确实,太不舒服了。”
两
刻意压低了声音,一问一答像是在争辩,又像是在讨论,听得旁边的何鞍书都呆住了。
“其次,胸
这把匕首是在卢甄死后
进去的,并不是真正的致命伤。”
不是致命伤?王县尉撩起袍角,蹲下身仔细端详着那个伤
,“顾司直可有把握?”
“嗯,生前伤和死后伤的表面特征有很明显的区别。”顾念又给他解释了一遍,“王县尉若是不信,可以稍后再跟长安县的仵作确认一下,或者找个屠夫,在猪
和待宰杀的猪上各
一刀,过二十四个时辰,一看便知。”
王县尉将信将疑地点了点
。
“既然刀伤不是致命伤,那他是怎么死的?”
“我也不确定,”顾念叹了
气,“不见中毒的特征,也不见其它外伤,我猜测他有可能是意外死于惊悸之症,不过,这点还是请长安县的仵作再做判断的好。”
顾念犹豫了下,把心脏病替换为范围更为宽泛的惊悸之症。杵状指虽说是发绀型先天心脏病的特征,但以现在所见也无法确认,他在这点上只是推测,并没有多大把握。
而且,如果死者死于惊悸之类的原因,此案就不是凶杀案了。因此判断需要格外慎重。
“照司直所言,卢甄很可能是在前天下雨的时候,意外死于惊悸之症,倒伏在花圃之类的地方,然后被
移花接木,送到这里来陷害别
?会有这么巧的事
么?”
“无巧不成书吧,我说的也只是一种可能的状况,真相到底如何,还得辛苦县尉追查了。”
“顾司直明察秋毫,直教王某敬佩。不知可还有其它收获?还望不吝赐教。”几
‘抬杠’之后,王县尉的态度反而收敛许多,他站起身,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顾念边收拾自己的工具箱边道,“以我之见,此案的犯
大约有四个特征,可供王县尉排查参考。
第一,犯
剃去了死者的
发,剥去了他的衣物,我刚才询问过酒肆里的胡姬,他们说这是许多胡
避免死者魂魄纠缠的办法,犯
既然相信此法,以此推断,他要么是胡
,要么是生活在胡
区域,总之应该与胡
关系匪浅。
第二,在尸体胸
进何掌柜的匕首,又处心积虑地将尸体运到仓院,摆明了希望官府将这件事算在何掌柜的
上,我能想到的原因就是犯
跟何掌柜有仇。
第三,”顾念顿了顿,把声音压低到大约只有身边的王县尉和何鞍书才能听到的程度,“犯
刚才,甚至现在也很有可能还在揽月楼。”
什么?顾念话一出
,身边的两
齐齐吃了一惊,正想回
去看,却被顾念制止了。
王县尉不解,“司直何出此言?”
“长安县衙接到报官的消息是什么时候?”顾念不答反问。
王县尉迟疑了下,有些尴尬地道,“大约一个时辰之前。”
何鞍书震惊地看了眼王县尉,顾念眉峰微挑,露出‘果然如此’的表
。
“县衙里有些事,略微耽搁了会儿。”王县尉以为何鞍书的表
是因为他们过来得太慢,不自在地挠了挠脖子,含糊地解释了句。
“可是何掌柜他们发现尸体才小半个时辰。”
这下
到王县尉惊讶了。
顾念摊开手道,“所以很明显,有
在揽月楼这边还没发现尸体之前就去报官了,这个提前知道尸体在仓院的
,只能是将‘它’放到这里的犯
。
我猜他可能是等了两天,一直没等到消息,实在等不及了,就决定主动去戳
这件事,结果没想到,好巧不巧,这边恰好也发现了。”
王县尉:…………
报官的是个小乞儿,大家都知道胡商喜欢雇乞儿跑腿,所以他当时压根儿没有怀疑,现在看来确实是个混淆视线的手段。
“他既然报了官,肯定想要知道比如何掌柜到底有没有被带走,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他会留在揽月楼或者揽月楼附近等结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前两天很可能也在。所以县尉大可以在这个范围内试着做些排查。”
半盏茶之后,王县尉就地对何鞍书开始了‘严厉‘地审问,并安排了四个
在揽月楼针对所有的
进行‘调查取证’。
很快就在客
里面发现了几个极为关注审问状况的
,其中一个灰袍的客
更是在胡姬的指认下确定这三天都在揽月楼。
顾念唯一没想到的是,何鞍书居然不认识那个胡
客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