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父林母听他这么问了之后，稍稍没那么生气了，至少脸色缓和了一些。
“我听说当初国家强制号召‘老三届’下乡的时候，本来是哈哈要下乡的，后来是志文自己说自己下乡，你们才让哈哈留在城里，哈哈在国营饭店的工作也是他自己找的，是不是啊？”陆珩问。
这是事实，大杂院里的
虽然不知道林哈哈找工作有陆珩帮忙，却都知道林父林母没有帮，那就相当于是林哈哈自己找的，林父林母没法否认，做好点
。
“那哈哈还是挺听话的，叫他留在城里，他就留在城里，也不知道你们家志文在乡下过得怎么样？可别过得不好又想回来和哈哈换啊，那这算什么啊，把哈哈当成什么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当狗？”陆珩把话说得很重。
“林叔，婶婶，你们做不出这样的事
来吧，志文哥也做不出这样狼心狗肺的事来吧？”月眠跟着问。
林父林母吱吱呜呜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院子里的邻居都探着脑袋看向他们这边了，他们总不能当着邻居们的面做那个狼心狗肺的，他们今天算是栽在陆珩的月眠手里了。
陆珩见他们不回答又轻笑了一下。
“其实这样也不是不行，反正哈哈一直都是让着志文的，咱大杂院里的都知道。我们大家都只听说大的让小的，像你们家这样小的让大的那是很少见啊。
这和云峰还不一样，云峰那是黑子叔糊涂，你俩都是知识分子，大家都觉得你俩不像是糊涂的，所以都觉得你们家这样确实是挺稀，平时大杂院里大家有事没事还经常提你们家的事儿呢。”
“我们……”林父林母一听说大杂院里的经常聊他们家的事儿，脸都红了。
“我们没有，我们没有偏心眼子，你们不要胡说。院里的怎么这样啊？怎么尽是把别家的事儿当闲话说了，真是闲的。”林母不高兴。
陆珩笑了笑。
“婶子，您别在这争我生气啊，又不是我说的，我平时已经算是很少说别家闲话的了，我不过是把况和你们说一下罢了。”
“你们来这里
什么啊？送哈哈回来？哈哈回来了，那你们就回家去吧，大过节的多陪陪家里。”林父说道，算是送客了。
“行，那我们回去了，我们也相信林叔婶子你们不是不明事理的，你们也得考虑
考虑你们的生活啊，现在志文在乡下能挣公分吃到饭，哈哈在国营饭店一个月也能有个二十块钱。
如果说志文哥进城顶替了哈哈的工作，哈哈也没有办法下乡，就等于平白无故多了吃饭的嘴却不能多一份收
，那
子挺难啊，你俩又是知识分子，在现在这个年，还不知道前途怎么样呢，你们说是不是。”陆珩说完这番话，就和月眠一块儿回去了。
跨院里还有几个邻居竖起耳朵来听热闹，见月眠和陆珩走了，就假装去自己的活儿去。
反正林家这事儿，他们跨院的也都清楚。
月眠和陆珩走了好一段路，还是有一些替林哈哈愤愤不平的。
“那个林志文从到尾都不露面，就让他父母帮着处理这些事了啊，他还是小孩子不成？”
“从小就这样，他就没有什么事是自己出的，都有父母帮
持着。”
……
“哈哈到底是不是亲生的，难道他是捡回来的？”月眠不得不怀疑了。
陆珩笑着摇了摇。
“哈哈是亲生的，当时他妈生他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去医院，是在院子里生的，我还去帮忙烧热水了。”
“亲生的怎么还这么偏心眼子，偏心眼子也就算了，还不让别说，还在那儿装呢，咱大杂院的谁不知道他们夫妻俩一碗水端不平啊。
就希望你刚才说哈哈没了这份工作后，家里平白无故多了吃饭的嘴，能够让哈哈的爸妈想通一些，别犯糊涂事儿。”
“嗯，咱也只能尽力搬到这里了，剩下的那毕竟也是别家的事，咱也管不着啊。”陆珩拍了拍月眠的肩膀。
……
陆珩和月眠离开后，林父林母就扯着林哈哈进屋去，把门给关上。
跨院的邻居们都忍不住开
了。
“大过节的大家都恨不得到院子外聊天赏月呢，他们家倒好，把门给关起来了，知识分子了不起啊，知识分子那是前途最不明确的，搞不定哪天就得下乡了呢，啧啧，装什么清高。”
“倒也不是装清高，怕是让看到他们偏心眼了吧，没看到他们刚才还在装啊。”
“这不就是一种清高？明明就是偏心眼子还不承认，还怕别说，啧啧。”
……
林家关了门，自然是听不到院子外邻居们聊天的内容了。
屋里林志文还有林志文的媳
周喜桃坐在餐桌旁，旁边是他们的两个儿子猫蛋和狗蛋。
猫蛋狗蛋一拿着一个大
腿啃着，那是国营饭店发给职工的。
旁边还放着李桂芝给林哈哈带回来的月饼和点心。
见到林哈哈回来，猫蛋和狗蛋把那些点心波拉到自己跟前护着，一副生怕林哈哈抢走吃的样子。
林母唐学琴看到猫蛋和狗蛋的样子，就瞪了林哈哈一眼。
“瞧瞧你把你两个侄子给吓的，他们看到你就怕你过来抢他们的东西，你是不是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欺负他们了。”
“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们了，他们今天回来之后不是一直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吗？我就算是想欺负他们，那我也没有机会啊。”林哈哈板着脸。
“更何况他们吃的腿还有点心，哪样不是我带回来的？那是我自己的东西，我就算是拿回来了，那也不算抢。”
“放肆，你怎么说话呢！”林父狠狠瞪了林哈哈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