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应该是一把未出鞘的匕首。
“姑娘留步，”那
的声音比匕首还要冷和硬，且不是中原的
音：“身上可带了钱吗？”
姜暖是个姑娘家，但外祖父和姨夫都是武官，她自幼听过一些战场和江湖上的事，知道自己是碰见劫道的了。
她并不认为这贼温文尔雅，只觉得他应该是个“老手”。
只是不想自己害怕惊叫惹出麻烦，才会说得如此和缓。
姜暖也能比划几招，那是在姨夫教两个表弟的时候她偷学的，可她还没自大到以为自己能对付得了身后的这个。
就算看不见，也能察觉到这身量很高，何况他手里还有刀。
“这里
有二十几两银子，你拿去吧！”姜暖拿出钱袋说：“别伤我就成。”
她其实最怕的不是受伤，更担心那对自己动邪念。
要真是那样，只好鱼死网
，绝不能受辱。
“我只要五两，”那从钱袋里拿了五两银子：“算是我借你的。”
这倒真是出乎姜暖的意料之外了。
“你可以都拿去，只要别伤我，我也绝不会报官的。”姜暖又说。
“如果有机会，我会还给你。”那说着撤回了匕首。
“不必了，”姜暖没回，她姨夫说过，遇到此等
形，最好不要看歹的样貌，免得激怒他们：“我只是路过这里，明早就走了。”
“你去哪里？”那似乎很执拗：“我有了钱就去找你还给你。”
“我要去代州。”姜暖没说自己去京城，但她也不喜欢撒谎，所以就说了一个半路会经过的地方。
“那好，半个月后我在代州的狮子桥等你，”那道：“也是这个时候。”
姜暖没去过代州，但也听说过狮子桥。
天下没去过代州的多了去了，但没听过狮子桥的却没几个。
“好的，我知道了。”姜暖当然不打算去，所以她只说“知道了”，而不说别的。
“你一定要去，”那又强调一遍：“我今
如此，是不得已。”
番外 暖（四）
早起，铃铛把手在姜暖的额上贴了贴，不热。
“姑娘是夜里着了凉吗？怎么蔫蔫的？”坠子包好了包袱走过来问。
姜暖一早晨起来就显得格外倦怠，这不由得让几个伺候的下担心。
她们姑娘从来都是活蹦
跳的，就算这几天比以往沉闷了，可也不该是这般。
“我没事，就是夜里做了好多梦，觉得累。”姜暖打了个哈欠说。
她是真的没睡好，直到快天亮才眯了一会儿。
“早知道昨晚就不开窗子了，”坠子有些后悔地说：“这时候白天自然不凉，夜里还是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