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六停下脚，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什么动静？他们也跑来京城杀
了？”
知客忙说道：“没有，他们只是来问京城的消息。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门中消息通达，以往都是各堂主动上传当地动向消息，五年前离散后，这件事自然也断绝了。
不过，五年过去了，小心翼翼潜藏活着的想要打探一下消息，也不怪。
打探消息又如何？
打探了消息，知道有个别的傻子引来官府注意了，为了安全就继续潜藏着苟且偷生吧。
“把那个伶看好了。”高小六说。
知客应声是。
高小六将手一甩，嘴角和眉角上扬，向最近的一个赌桌扑去。
“让让，六爷我来了——”
第5章 问指点
晨光出现在天边的时候，都察司里守着篝火吃
喝酒的几也被打断了。
当值的兵卫走进来问：“朱川，都督今
进宫吗？昨陛下让来问了，今要去的话，好给宫里说一声。”
都察司都督按制是需要上朝的，因为霍莲刚从外边巡查回来，陛下体恤让他休息。
不过陛下既然派来问了，那就是有吩咐。
虽然霍莲在朝臣面前肆无忌惮，但其实他是个很守礼的，只为陛下守礼。
朱川跳起来：“怎么到这时候才来说！”
说罢急急跑了。
“我还以为你忙呢，带着京兆府那个傻大个来。”传话的也抱怨。
夜色渐渐透亮，霍莲所在的内院悄无声息，不见影。
朱川站定在门前，看着紧闭的房门，抬手轻轻敲了敲，小声唤：“婉婉小姐。”
随着他的声音，内里有脚步声，以及锁链声传来。
“小川，怎么啦？”一个轻柔的
声说。
朱川忙道：“都督起了吗？”
声说：“醒了，但还未起。”
“婉婉小姐，你帮我问，今都督进宫吗？”朱川说。『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内里的声说声好，然后脚步以及锁链声向内去了，片刻之后又回来，同时门被拉开了。
室内没有灯，将明时分昏昏暗暗，一个子的身影模模糊糊。
“八子让你进来说话。”她轻声说。
世上早就没有了梁八子，只有霍莲。
没有敢再唤这个名字。
但有个可以。
梁思婉，梁寺的儿。
梁寺妻妾成群，但一直没有子，直到四十多岁，才由一个舞姬生下这个儿。
梁寺视若珍宝。
梁寺死了，抄家灭族的大罪，唯有这个儿活了下来，因为霍莲对先帝请求，说他最想当的不是梁寺的义子，而是梁寺的婿。
先帝并不在意一个子，赐予了霍莲。
所以，如今梁思婉又被霍莲视若珍宝。
她只唤霍莲八子，因为霍莲是她的杀父仇，她与他不共戴天。
但梁八子是她熟悉亲近的义兄，就让她宛如生活在先前。
霍莲愿意让她沉迷过去。
霍莲愿意的事，朱川自然也愿意，听着她唤八子这个名字，朱川没有丝毫不悦，笑着让开路。
“好，我知道了。”他说。
梁思婉抬脚迈门槛，这一次不仅能听到锁链轻响，低
还能看到她裙子下脚腕上的铁链。
这锁链朱川不陌生，牢房里死刑犯重刑犯都带着。
铁链系住了双脚，让梁思婉的步子不得不迈很小，不过她已经习惯了，稳稳迈过门槛，站定在晨光中，也变得清晰。
梁思婉与霍莲差不多年纪，有着大大的眼，光洁如玉的肌肤，她抬起手挡着嘴，打了哈欠，脸上带着几分倦意。
“小姐辛苦了。”朱川忙说，“快去歇息吧。”
梁思婉点点，莲步款款走去。
朱川又想到什么：“小姐，有什么想要玩的？我今天从南市过，给您买回来。”
先前在梁家的时候，朱川是霍莲的小厮，专替他跑腿，也曾为梁小姐买过很多东西。
梁思婉回看他一眼，似乎在思索，然后摇：“没有，家里都有。”说罢继续迈步。
原本寂静无的院落，也突然走出四五个婢，安静跟在梁思婉身后，很快远去了。
朱川收回视线，三步两步跳进室内。
“都督，都督。”他轻声喊着。
内里传来嗯的一声。
朱川高高兴兴过去了，熟练地将灯点亮，斟了温水走向床边。
霍莲已经坐起来了，薄衫敞开，胸膛半露，伸手接过朱川递来的水杯，朱川跪下给他穿鞋。
“陛下昨天让来问我了？”霍莲问。
朱川应声是：“不过没说什么事。”
霍莲将水一饮而尽：“不说什么事，就是又看谁不顺眼了，我今天去上朝吧。”
上朝看一眼，就知道哪个又碍陛下的眼了。
他就替皇帝除掉。
朱川应声是，取来霍莲的朝服，又说：“还有，京兆府那个张元还在追查杀害刘秀才的墨徒，但无从下手，被刘宴撺掇，来找都督您指点了。”
霍莲哦了声，放下茶杯站起来：“想要抓墨徒，的确不好下手。”
“大理寺和京兆府为了避免事端，最后只定论佃户妻买凶杀，没有指明凶手身份。”朱川说，又哼了声，“明明都督告诉他们了，是墨徒，竟然只有这个张元还在追查。”
“我只是指出凶手身份，没有将凶手给他们捉来，更没有证据证明凶手身份，他们不可能单凭我一句话就认定是墨徒，那样才是不合规矩。”霍莲说。
朱川撇撇嘴：“他们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嫌麻烦。”
一边说话，一边从衣架上取下朝服一层一层为霍莲穿戴。
当霍莲还是梁八子的时候，朱川只是个养马小厮，都没资格给霍莲服侍穿衣，现在能这样做，他觉得无比开心。
……
张元觉得自己站着睡了一觉，四周突然变得嘈杂，他宛如从大梦中醒来，看着天光渐亮，看到原本空无一宛如鬼蜮的庭院出现了。
有兵卫有官吏，来来去去奔走。
都察司虽然骇，但其构成也跟其他官衙一样，有官有吏有各种文书来往
接。
但张元站在这里，来来去去的宛如看不到他。
片刻之后又更嘈杂，官吏们脚步匆匆“都督来了。”“都督今天要去上朝。”
张元陡然站直了身子，昏暗一晚，模糊的视线里晨光里宛如太阳跌落，金光灿灿不可直视，他只能眯起眼，才勉强看清走过来的年轻。
都察司的朝服很漂亮，据说这是霍莲向皇帝请求的，说骂我霍莲见不得如鬼魅，我偏偏要让所有都看到，走到哪里都光鲜亮丽。
于是皇帝赐下了从未有过的华丽朝服。
“霍都督！”张元眯着眼抬手施礼，“京兆府张元求见。”
霍莲没有对他无视，也没有让兵卫将他打走，而是停下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