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
原这个盘子了,这可能比统一中原还重要,因为影响完全不局限于最近百年,甚至可能有数百年、上千年。
在这个盘子上,要做的事太多了,邵树德几乎没闲过,一大早就开始工作了。
昌平汤的氤氲雾气中,传来不间断的说话声。
种氏有些失望地坐在外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整理着桌案上的果子、酒水。
“萧室鲁作为契丹大员,阿保机的心腹,当初是怎么评价朕的?”
“室鲁——”
水花声响起,夹杂着一声痛呼。
“我夫君谈起官家,说中原
从来没有只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他们时刻不忘削弱
原。”
“此话怎讲?”
“河东刘沔
回鹘,可汗都没了,就是不想他招揽亡散,恢复元气。奚
强盛之时,刘济追杀千余里,斩首两万级。若非黄巢之
,中原各大藩镇都卷
了进去,幽州镇可能要对契丹动手。”
“朕挥鞭所向,群雄束手,幽州镇没了,但来了大夏禁军,阿保机、萧室鲁等
就不畏惧吗?他们赌不起,朕可以输好几次,他们输一次,就什么都完了。”
“所以阿保机很着急,派我夫君来经略营州,不意一把输光了。”
“你夫君输了什么?”
“输了万余大军、十余万蕃汉百姓、数座城池。”
“还输了什么?”
良久没有声音。水花声又起,痛呼连连。
“还输了我们母
。”
水花声陡然加大,良久乃息。
“龙化州是迭剌部建的吧?”休息了一阵后,略显疲惫的男声再起。
“是阿保机建的,但不是他的
下军州,算是迭剌部公产,就和奚迭剌部一样。”
“龙化州以后就给我们的孩子了。”
“官家,龙化州不大的……”
“地要省着点用。你今年才二十六岁,还要给朕生好多孩子呢。”
“官家,以皇子之尊,领龙化州一地,实在太局促了。”
“此事勿复多言。龙化州那边并不差,沿河筑城,缘城开垦农地,种植谷物。离河稍远的就放牧,冬天到了,也不至于饿死。”
“以后
多了怎么办?地不够的。”
“余庐睹姑,你懂得不少嘛。”男声笑了,道:“朕会在柳城置营州院,没活路的就来当兵。苦寒之地的
壮,想必比富贵乡里的男儿更质朴,更敢拼命。营州院整训完毕的新兵,一批批送往洛阳,汰换老退的禁军士卒。这样也能避免禁军亲党胶固,指挥不动。”
“亲党胶固?”
“这个是中原的烦恼。你既识得汉文,有空不妨多读读书,看看档籍,尤其是有关策军的,就知道什么叫亲党胶固了。”
“策军很厉害的。当年还从河东出兵,打过奚
。”
“再厉害的强兵,早晚也会堕落。当策军不再能吸收藩镇
兵、降军
锐
伍时,就注定它要堕落了。一支军队,不能换血,始终在那点
里挑,挑到最后,都是歪瓜裂枣。”
“官家真是学究天
。阿保机与你一比,直若豚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