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商四州,不过二十余万
。01bz.cc以前襄阳七州有四十多万
,现在更少。而且经过多年战争,粮
、器械消耗很大,养威胜军以及过来协防的
马都很吃力了,一下子又多了两万
,到哪里去弄粮食?
“大帅,粮食挤一挤还是有的。”李延龄慨然道:“我回去之后,立刻征粮,船运至襄阳。”
邵树德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
,道:“不要征太狠。而今青黄不接,百姓也很困难。就征五万斛吧,不准再多了。杜洪那边,我也让他送五万斛过来。”
扣扣索索弄十万斛粮食,也只够五万大军两月所需。灵夏有粮,莫说十万斛,一百万斛都可征得,但你用不上,也只能徒唤奈何。
“征完这批粮,明年减税吧。”邵树德又道。
五万斛粮食,平均到一户,那就是一斛。对于可耕作土地面积并不大的金商四州来说,其实是很沉重的负担,今年定然有
逃荒甚至饿死。
“大帅,战事要紧。我家在金州也算有点积蓄了,这样吧,我拿三千斛粮食出来,再出一万缗钱,市面上有从外镇运来的粮食,多屯于粮商手中,我找
买下便是。”李延龄说道:“也好减轻点百姓负担。”
“好!”邵树德拍了拍李延龄的肩膀,道:“不会让你白出的,等打完这仗,自有赏赐。”
※※※※※※
罗山县北门之外,大群士卒鱼贯而出。
他们穿着褐布驼毛军服,戴着黑色璞
,腰间悬挂着横刀和弓梢,意态昂扬。
在队伍一侧,先行的车马延伸到远方的天边。
车上满载长枪、铠甲、箭矢、篷布、铁锹、马勺等物资,间或有一些沉重的运粮车经过,车辙在化冻后翻浆的路面上压出
的痕迹。
游骑不用再牵着马儿步行了,他们光明正大的骑着战马,在两侧穿行而过。
斥候不断来回传递消息,黛色的远山之间到处是他们的身影。
“咚咚咚!”一辆大车停了下来,鼓吹手擂响了战鼓。
正在赶路的军士纷纷停步,开始整理队形。
背
认旗的军官大声吼叫,让每个
都注意自己的位置。
“咚咚咚!”鼓声再起,队列重新前进。
十将李璘驻马于驿道一侧的山坡之上,副将何檠在他身旁调理弓弦。
“只出动两千
,会不会冒险了?”何檠将弓弦仔细捆扎在箭囊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李璘羡慕地看了他一眼。
当年渑池之战,他断了两根手指,
箭诸多不便,如今只能靠近战搏杀了。
“张全义能有几个兵?便是有,怕也
不到他来指挥,早被
调走了。”李璘笑道。
当然张全义也很冤,我以前带的是什么
,现在是什么
?那些州将、镇将听我的吗?事权不统一,只能管民政,各州县的将领自说自话,没有个领
的。
好吧,或许那些州县将领也很烦。他们领点器械都领不到,丁会把几个大库都霸占着,全是他自己的。仓督理论上是张全义的
,但却无权动用库里的东西。
互相掣肘,简直一团
麻。造反是没
能造反了,但万一打起仗来,需要征讨安、随、鄂等州,大小相制之下,会不会百里断粮啊?
还不如让丁会来当节度使,全都他说了算,全是他的
,把各种杂七杂八的掣肘、内耗都消除掉,事权统一,这样才能打胜仗。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张全义这个节度使,多半是朱全忠安抚他才给的,但军权却在丁会手里。梁
这么
,才给了咱们机会啊。”何檠捆扎完弓弦,又抽刀试了试,笑道:“听闻光州那边也一盘散沙,梁
新占不久,
心未固,一击即溃。蔡州或许难一些,但说不定也有机会呢。”
“咱们别管那么多。”李璘道:“任务是造浮桥,其他不用管。课上怎么说的?打胜之后,没有追击的命令,就不得追击。胜不追,败不
,如此方为强军。给咱们的命令是造浮桥,那就服从命令,不得
来。”
李璘是有傲气的,但也不敢小瞧任何对手。
他与汴军厮杀过,与
原羌胡战斗过,也打过关中藩镇兵,经验十分丰富。便是被一些
瞧不起、认为暮气沉沉的河北藩镇军队,他也给予了极大的重视,一直在搜集
报,进行研究。
说不定哪天就去打魏博了呢,魏博军被
瞧不起,真的不能打吗?
此时银枪效节军还未出现,但他并不认为割据一百多年的魏博武
不能打——银枪效节军本有万
,叛梁归晋那会尚有八千众,大军溃败之时,能败而不
,维持阵型,进攻之时,能从山坡下仰攻到山坡上,反复攻打,死战不退,其坚韧耐战之程度令
叹为观止,终摧
后梁军队锋锐,占领山
,这样的战斗力即便放在历朝历代,也是第一等强军了,可惜不太听话,容易造反。
“休息够了,便出发吧!”李璘招了招手,亲兵牵来马匹。
“此战若立下大功,你便能去讲武堂学习了吧?”临走前,何檠问了一句。
李璘不答,大笑离去。
亲兵跟在身后,一行
如风般驰下山坡。
静静流淌着淮水南岸,如龙般的大军已奔袭而至,速度之快,让所有
都为之惊讶。
第035章 “贼众”
螺蚌开始出泥,芦芽冒出
尖,春天的气息已经十分浓厚。
淮水之畔,隶属于忠义军的六百骑兵开始渡河。
何檠扔掉了手里的斧子,和军士们一起砍了一天树,他累了。
眨眼间,骑兵已经像归巢的倦鸟飞向远方,渡
再次恢复了平静。
何檠倚靠在粗粗搭建的望楼上。这一瞬间宁静的残阳斜照里,白云笼罩的山川有如远绝尘寰的仙境,飘忽着闲
的袅袅晚炊。
看来是真的累了,眼睛都花了!何檠摇了摇
,明明在打仗,居然感悟出了诗
画意。
上了五年武学,不会变得和那些毛锥子一样了吧?听闻有些读了十年的武学生闲暇时间还写诗,何檠打了个寒颤,感觉有些不真实。
“东路义从军已克殷城(今商城县附近)。”李璘走了过来,吹拂着晚风,看着正兴高采烈煮食着河蚌的军士,说道。
“可缴获粮
?”何檠问道。
“这我哪知道?”李璘摇
道:“颖、寿方向极为空虚,不知道他们会往哪个方向突进。”
“哪里有粮就往哪去。”何檠右手猛地一个下劈,恶狠狠地说道:“搅它一个天翻地覆。”
“还是以杀敌为主。”李璘不同意:“占那么多地方有什么用?守得住?消灭贼军是真的。杀得越多,贼军实力越弱,这些地方最后都能从容收取。”
“也是。”何檠脑补了一下大
梁
的场景,胸中热血翻涌,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淮水北岸厮杀。只可惜,大军主力还在三十多里外的申州,他们还得继续守着浮桥。
西路军在造浮桥,东路军同样在造浮桥,而且他们的动作更激进,义从军使没藏结明带着横山都三千军士当先渡河北上,进
了蔡州褒信县(今信阳市息县包信镇)境内。
而在淮水南岸,青唐都五千众带着辎重队伍还在慢慢赶路。
陈素喜从天降,已被任命为光州刺史。不过他没有待在州城,而是在刚刚克复的殷城县收集粮
、整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