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倒霉!
但宋二很快惊讶了起来,因为一将策马驰来,挥舞着马鞭就往下打。那些劫掠商旅货物的蔡兵勃然大怒,正待将那小子揪下马来,却见其后方还阵列着大群亲兵,顿时手一滞,终究没敢闹,吃了个暗亏便走了。
“那是谢彦章谢将军,我远远见过一面。”王三小声道:“被打的多半是忠武军的
,最近过来的都是陈、许军士,杨师厚的
。”
“你知道得挺多的嘛。”宋二看了他一眼。
谢彦章在陈、许、汝、蔡一带还是有些名气的,一是因为他勇武过
,骑
双绝,但最主要的,还是他为
谦和有礼,重孝守诺,家中有很多藏书,平时喜欢穿儒服与读书
混在一起,简直是武夫中的异类。
不过也就这点名气。
谢彦章还没成长到后世那种带骑兵临阵挑战,河东兵马不敢直呼其名的地步。
“彦章时领骑军与之挑战,晋
或望我军行阵整肃,则相谓曰:‘必两京太傅在此也。’不敢以名呼,其为敌
所惮如此”
淮夷出
才啊!
“谢彦章这做派,若不是有他义父葛从周做靠山,早让
整死了。他就不该当武夫。”王三道。
“别说了,该卸货了!”宋二烦躁地说了句。
大军北上,战事又起,吾儿可能平安归来?
若能在谢将军手底下
活,处境或还能好一些。
唉,难得遇到个不残民以逞、
护百姓,还比较能打的武夫,可别死了啊。
※※※※※※
胡真在新安县坐不住了。
刘康乂大败,李
秋也被围在乾壕寨,生死不知。这才短短几天工夫,局势怎恶化至此?
他怎么也不明白,上万
啊!即便是一万
猪,也不至于败得这么稀里糊涂吧?
去年的刘捍,带着保胜军三千众西行增援,结果被夏将折嗣裕筛土为尘,尘借风势,牲畜骚动,军士
鼻不能呼吸,招致大败。
再加上冯霸等
,前后损失了上万
,尤以保胜军的损失最让
心痛。
百战百胜的部队,打得天平、泰宁、武宁、魏博等镇抬不起
来的得胜之师,一遇到夏贼,就浑身力都使不出来。总是在没有发挥出真实实力的
况下就大败,让
很是无语。
“给杨彦洪传令,渑池县、双桥寨互为犄角,甚为紧要,城寨粮
充足,器械齐全,只要自己不犯错,夏贼就得强攻硬打,他们有多少血可流?”胡真突然站起身,满屋的幕僚、军将都把目光投向他。
渑池县在谷水北岸,离河二百步,当大道。夏贼若想东进,绕不开这一城一寨,除非他们放弃辎重,轻兵疾进,但那样将丧失至少一半以上的战斗力。
“各部不得擅自出击,谨守城寨。便是一个换他三个,夏贼也耗不起。”胡真继续说道:“再给戴思远传令,屯于硖石堡、白超垒、缺门一线,随时策应。”
这三个地点,都在谷水沿岸。
谷水,是北线道路上唯一可提供大军饮水、樵采,且又靠着大驿道的地方,属于必经之路。
不走这里也可,但要承担没水喝,没木柴用,还要自己开山铺路的代价。
东西走向的谷水贯穿了这三个地点。“两岸对耸争高,谷水中通”,又云“左右两山夹立,相去百余步,大道出其中,故为军道之要”。
没法绕路,只能强攻,除非你不走这条路线。
已经失了崤山之险,没关系,我还有渑池、双桥这个坚固屏障。
这里失了也不要紧,我还有硖石堡、缺门、白超垒三个鬼门关。
甚至这三地丢了也不致命,我还有新安县这座坚城。
新安县再丢,我还有八陡山天险。
八陡山再失,呃,到洛阳了。
夏贼,准备一路丢下十万条
命的打算吧,让你来啃。
“给霍存传令,让他领保胜军至土壕寨,配合汝州方向的大军攻崤寨。若不成,便退回来,无需强求。”胡真最后又下了一道命令。
幕僚们面面相觑,这是保守到极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