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坐着,百无聊赖,毕竟,喝酒又有什么好看的呢?
林枕棠这么想着,吃了一碗桂花汤圆,又拿了两块糖糕吃。这些食物清甜香糯,都是自己喜欢的。她吃得高兴,甚至还眯起眼睛笑了笑。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贺乾渊沉默着接过身旁秦羽斟的酒,他面如沉水,
寒静默,没有理会周围众
的目光,而是微微侧目,看向右侧最后的座位。
他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眸色古井无波,仿佛什么也没有注意到。
林枕棠吃够了,她拿帕子微微擦了擦唇,然后才抬起
。
贺表哥或许醉了,等会她可以把自己的小厮借给表哥,表哥虽高大,看起来却是清瘦,她借一个小厮,应该就能把表哥扶到房间了吧……
她这么想着,抬起眸子,却看到了一个醉眼朦胧的林琛,此刻正拍着贺表哥的肩膀,又是哈哈大笑,又是称兄道弟,看那模样,已然是醉了。
而让林枕棠惊异的是,贺表哥看起来依旧面如冷月,他容色沉静
晦,修长的手轻扣在桌几上,虽模样漫不经心,却又带着让
不敢直视的威严。
面对林琛的调笑,他面无表
,正襟危坐。
林玙见此,赶紧伸手去拉住滔滔不绝的林琛,他怕喝醉的林琛说出什么让贺乾渊不悦的话来,便赶紧开
打断道:“子琛,你醉了,回房睡吧。”
岂料林琛这时候并不领
,还继续嚷嚷着,“今晚我和璟兄睡,我们一见如故、相逢恨晚……璟兄
中龙凤,子琛敬仰、敬仰不已……”他说着话,不顾林玙的拉扯,就是不离贺乾渊半步。
林仲皱起眉
,“这像什么话,来
,把二少爷带下去。”
几个小厮很快上来,把醉得舌
都有些直的林琛连拉带拽地拖了下去,场面并不好看。
林仲有些尴尬,他眼飘忽了一下,然后又看向贺乾渊,“璟儿不必理会他,子琛醉了就
胡言
语。来,这道炙烤茄子甚是美味,璟儿尝尝。”
“多谢舅父。”贺乾渊说着站起身,他
依旧如清寒雪意,声音也一如既往冷冰冰地,“只是今晚我还有军务处理,便不奉陪了。”
这话一出,林枕棠觉得父亲似乎松了
气,“既然如此,国事重要,璟儿快去处理吧。”
林枕棠就这么看着贺乾渊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然后也不管林仲如何反应,直接就大步流星往外走。
贺表哥竟然这样辛苦啊,就连晚上也需要处理公务。
她正微微出,突然就听秦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小姐,大将军叫您过去。”
这话让林枕棠感到惊异,她已经不用再
宫,却为何又被表哥唤去?
她抬眼,询问地目光看向秦羽,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知道秦羽什么也不会说,林枕棠对着林仲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然后跟着秦羽往出走。
路上,林枕棠忍不住开
问了一句,“表哥处理军务,是不是要去军营。”
秦羽摇
,“将军在房内处理,此刻有要事同林小姐有关,需得小姐过去。”
林枕棠听着觉得越发怪了,贺表哥同自己能有什么要事呢?
她一路思索不得,最终只好作罢,不再胡思
想,只跟着秦羽身后。
贺乾渊的房门开着一点,秦羽送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将军在里边,林小姐请进。”
林枕棠有些踌躇,她仰
看了看天色,漆黑如墨,这个时候,孤男寡
怎能共处一室……
“林小姐请进。”秦羽看林枕棠磨磨蹭蹭的模样,又说了一遍。
秦羽的声音没有丝毫不耐,一如既往的淡然,但听在林枕棠耳中,却想起了表哥冷厉的模样。
林枕棠咬了咬唇,抬脚走进去。
屋内没有点灯。
林枕棠一时目不能辨,她往前走了几步,却好像撞到了什么,此刻的林枕棠有些慌
,想扶住什么东西好站稳当,却觉得肩
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住。
那瞬间,鼻端有轻微的酒气,醇香又醉
。
同时,还有滚烫的呼吸划过她的耳畔,撩拨起她的青丝。
第27章 贺礼 表哥的贺礼
林枕棠瞬间觉得浑身都动弹不得了,她声音都带了哭腔,“贺表哥?”
贺乾渊什么也没说,他扶稳林枕棠,然后转身去点了灯台。
那灯台并不明亮,甚至可以说有些晦暗,贺乾渊坐在火光旁边,烛火摇曳跳动,时而映照他的容颜,时而又将他整个
推
黑暗。
见贺乾渊不说话,林枕棠只觉得越来越害怕,她甚至退了两步,才道:“表哥叫我来,是为什么……”
朦胧烛色之下,林枕棠感受得到表哥在注视着她。
他很久没说话,林枕棠等了许久,突然,他开了
,“要薛容死?”
林枕棠有些吃惊,她原以为那
表哥带了那些兵,不过是做做样子,哪能想到贺乾渊竟然会真的把薛容关了起来……那可是太傅的
儿!
于是,林枕棠摇摇
,“齐律上说过,闹市议论是非者,罚银十两,徭役一月,表哥是不是应该……按律法办事……”
她越说声音越小,毕竟贺乾渊这样的
,哪像个按律法办事的。
“你既然不要薛容死,那我就割了她的舌
,教会他如何说话。”贺乾渊的声音漫不经心,却又不容置疑。
林枕棠只觉得自己舌
有些疼,但想想薛容辱骂自己的那些话,又心中气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但很快,她回过来,对贺乾渊道:“薛容是太傅之
,我怕表哥惹祸上身。”
表哥是骠骑大将军,拥金印紫绶,位同三公,但是太傅亦有金印紫绶,位在三公之上,地位比表哥还要高。
父亲是三公之一,地位同表哥相同,却没有兵权,因而处处受制于
,但是太傅不同,如今的太傅薛沉不仅地位比表哥高,还有兵权。
太傅薛沉手握着齐国一半兵力的虎符,算下来
数亦有二十五万,而且这其中和表哥的兵有重合。
林枕棠说得是真心话,她尚且还担心着,却听那
一声嗤笑。
“太傅,加封罢了。我除了他的封号,那他便什么也不是了。”贺乾渊语气漫不经心,“不过是个废物的名号,算得上什么东西。”
林枕棠并不赞同贺乾渊这番话,她出言提醒,“表哥,薛沉大
是有兵权的,而且表哥的兵,若不出动薛大
那一半虎符,是无法调动的。”
她说着话,并没注意到朦胧火光之中,贺乾渊略有兴致地扫过林枕棠的面容,他倒是少见有
子知道这些。
不过……到底还是一知半解。
贺乾渊冷冷一笑,“他那半块虎符,不过是废木
。”
毕竟,他的兵跟着他南征北战,又怎么会因为半块木
便听从别
的调动。更何况这么多年,军饷都是他自己发,这大齐国库早就空了。
但这些无需告诉林枕棠,贺乾渊只道:“薛容的舌
,枕棠表妹要留下么?”
“啊?”林枕棠听到这话,慌
摆手,“我自然、自然是不要的……”
“呵。”看到林枕棠这模样,贺乾渊又轻声冷笑,“你不要这东西,便少了许多趣味。枕棠表妹可要想清楚,待卫稷处理了这东西,就来不及了。”
林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