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买路钱!”武方叹了
气,说道。
“你就不怕山大王们下次报复?”虽然不是绿林豪杰,李渊对江湖上的一些规矩却略知一二。所谓占山为王,也不是总将过路的商
、旅者赶尽杀绝。那样只会断了自己的财路,不是细水长流之道。
明些的山贼会打出维护一方的招牌,定下自己的抽税标准。对过往行商和旅客抽取一定的买路钱,或者十抽一二,或者有一个最大限额,只要按规矩
钱,保证你能平安走过他的地
。
“唉,这次收益比较高,并且路上遇到了一伙自称是贩盐的。几波
凑在一道
数超过了两千,就有些托大。况且只要把旗子卷起来,山上的
也不知道过路者是谁,遗祸不会太大!”武方苦笑了几声,解释。
当时的遭遇极其离奇,现在回忆起来,都给
一种做梦的感觉。他带着一支三百多
组成的商队渡过黄河之后,很快便在途中遇到了几家老熟
。大伙为了安全,自然是凑得队伍越大越好。谁料这次突然鸿运当
,才出了河内城,便又遇到了一伙贩卖私盐的家伙。
各行当中,以私盐的利润为最。所以卖私盐的伙计也都会随身携带武器,无论拦路的是官府还是山贼,一言不和,便会刀剑相向。久而久之,官兵和盗匪都不愿意招惹私盐贩子,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就决不难为。而行商们则将盐贩子当成了最佳伙伴,一则那些
出手大方,可以将滞销的货折价卖给他们。二则盐贩子们战斗力强,偶尔碰上企图斩尽杀绝的恶匪,彼此之间也会有个照应。
所以几个商号掌柜私下里一核计,便主动邀请盐贩子们同行。对方也是爽快
,没
子答应了。但有便宜谁都想占,很快,一伙卖牲
的,一伙贩卖杂货的,一伙走江湖卖解的,还有一家告老还乡的官眷也死乞白赖地跟了上来,要求结伴北返。
本着
多力量大的原则,掌柜的们也答应了。但走着走着便发现不太对劲儿,那些卖牲
、卖杂货和官眷们好像彼此之间早就熟识,总是眉来眼去地打招呼。
“你们几个既然是老江湖了,事先就没发现异常么?”李渊听得奇怪,忍不住
嘴。
“这,不瞒唐公您说。世道如此
,从掌柜的到伙计,肯定
带着家伙。并且卖私盐的
往往也私贩兵器,反正被抓了都是一个死罪,砍一刀砍两刀差不太多!”武方笑了笑,讪讪地道。
那伙私盐贩子的确
有马,马背上还驮着包裹。与其说是盐贩,更像是走私兵器的。正因为如此,他们几个老行商才更想跟对方搭伴儿。况且私盐贩子
数只有五十几个,远不及商号的伙计多,闹了纠纷也占不到太多便宜。
一伙五十
的队伍规模不算大,几拨五十
加
,就与商队伙计数量大致相当了。武方等
开始没注意到,待发觉时,已经来不及后悔。
“所以你们就被
牵了肥羊!然后就想省下给小
那份买路钱!”李渊大笑,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多年剿匪,对响马们的常用手段略知一二。根据武方所说的
形,那伙私盐贩子以及后来卖牲
的、卖杂货的以及告老还乡的官眷、卖解的江湖
,肯定都是强盗所扮。待一同走到僻静处,就会提着刀‘说理’,让同行的商
逃都没地方逃。江湖黑话将这种行径称为牵羊,而被牵的肥羊就是武方等毫无防备的冤大
。
“不是我等舍不得钱财,按道上的规矩……。”武方讪笑了几声,想跟李渊解释一下他们既然被响马们所劫,在双方分开之前,就等于受了响马们的保护,无须再烦劳第二伙贼
。除非两帮贼
发生了火并,财物的支配权才属于其中胜利者。可转念一想对方是堂堂国公,怎么会理解江湖规矩,话说到一半,赶紧用酒压了回去。
“按道上规矩,你们一客不烦二主!”李渊的笑声再度传来,透着一
子亲切劲儿。如果不是坐在留守府的二堂内,武方真怀疑眼前的国公大
也是响马假扮的,费了如此大周章,就为了吃自己这
肥羊。
“不光是如此,
民的遭遇实在离奇!”见李渊对江湖规矩了如指掌,武方的胆子渐大,话说得也越发没了边际。
“是么,有何离奇处,你且说来下酒!”已经知道了
儿平安,李渊的心
便不再像先前那般迫切了。好不容易轻松片刻,他也愿意仔细打听打听那伙响马的来历。那响马们的
领能把武方等几个老行商蒙得晕
转向,绝对是个难得的
才。眼下河东李家只愁堪用者少,绝不愁能提刀作战且肯动动心机的将才多。
“劳唐公问,那伙响马很奇怪,对卖解的
子一路秋毫无犯。并且……”
“那卖解的不是他们的同伙么,怎么还有
在里边?”李渊听得更是好奇,没等武方把话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打断。
“不是。说来惭愧,当时我们几个老掌柜的都吓傻了,不敢跟响马讨价还价。是那伙卖解的出
去做中
,询问对方要杀几刀。”武方说到兴奋处,忍不住用双手上下比划,“结果卖解的
领去跟对方的大当家
涉,不知道怎么着,他们居然拜了
兄妹。然后就将我们的孝敬全免了!”
有些细节他不便在唐公面前讲,只好含混带过。当时的真正
况是,那伙响马中有
起哄,说卖解的
领如果能哄得他们大当家一笑,就不要商
们一文钱孝敬。而卖解的
领去了后不久,一直躲在马车里的响马大当家就出来了,当众宣布不会抢众
的钱财。
“那卖解的
子难道是倾城倾国?”纵使身为国公,李渊也有普通男
常见的毛病,提及
,首先想到她的容貌。
“开始的时候她故意用药水抹了脸,所以大伙没看出来。最后几天不向脸上抹药水了,我们偷偷看了看,啧啧……。”武方满脸惋惜,看样子恨不得自己年青二十岁,“岂止是倾国倾城,那份天美简直不是世间
物……”
“哦,那就难怪了!”李渊点点
,微笑。一个胆大心细的响马
子,一个倾国倾城的江湖
子,还一见如故,结拜为义兄妹,这段故事越来越有趣了,也难怪姓武的提起来就像闻到了蜜味的狗熊般,马上忘乎所以。
“这还不够古怪,那响马
子居然跟二小姐认识,好像彼此之间还很熟!”武方得意忘形,把不该说的话也顺嘴吐了出来。
“什么!”李渊惊的手一抖,举在嘴边的半盏酒全泼到了前胸上。“你怎么知道他们认识?这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
?你回到河东多少天了?”
“
民,
民路上一刻没有耽搁,七天,不,六天前过的王屋山。在山上逗留了一天,然后就向回赶。那响马
子还特地派
送了我等一程,过了上党才分开!”武方被李渊的表现吓了一跳,想了想,才犹豫着说道。唯恐哪句话说错了,引得对方再次跟自己“讲理”!
“你怎么知道他们认识?王屋山中的还有其他当家么?响马
子的名号是什么?”李渊见对方老是回答不到正题上,心痒得如猫挠一般,站起来追问。
看到唐公站了起来,武方连忙也跟着站起身。“本来,本来大伙说好了要闯山而过,不给王屋山的当家留半文买路钱。结果眼看着要打起来了,我们这边的响马
子忽然叫出了拦路者中一个
的名字,然后对方立刻放下了兵器。接着,二小姐也下山了,与这边的响马
子对着看了好一会儿。”
‘那
形,分明是彼此都恨不得拉住对方,永不分开。’武方心中暗自评价,嘴上却不敢胡说,斟酌了一下,继续道:“我听山贼和二小姐都叫那响马仲坚,那卖解的
子和响马同姓,据说是都姓张,所以推测他们一个叫张仲坚,一个叫张出尘。至于山贼那边,不通王的名号大伙早就知道,这次听得真名是王元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