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五 指导员？
前面的内容略有失误，马尼拉附近信奉天主教的华
聚居区应为“宾南杜”（Vinondoc），“八连”和“涧内”实为一地，在下文会更正，但前面就不专门改了。龙腾小说 ltxs520.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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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其来的严厉指责和恶毒诅咒，让大厅里所有都吃了一惊。庞雨愕然回
，望向发出声音的位置，下一刻，他的眼睛却是一亮……
“美
！”
这是第一感觉，稍后又变得具体一些：
“混血美……”
——发出那么不礼貌言论的，居然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孩子。她身材高挑，比这边看惯了的大多数南方都要高上一。那姑娘一张小脸紧绷绷的，虽然是在生气，却让周遭所有看见她容貌的都禁不住生出“眼前一亮”的感觉。
她的脸型大部分还是华特征，只是发微微带点暗红，眼睛略略有些泛蓝，再加上特别白皙的皮肤，高翘的小鼻子以及
邃五官，显然是个欧亚混血儿。
孩子的
似乎十分倔强，即使她那句话引来了玻璃厅中几乎所有的侧目，即使旁边有个似乎是长辈亲属的中年正在惊慌失措的拉扯她，她却依然气鼓鼓毫不退缩与所有看向她的对视，双手紧握着胸前一个银质十字架，仿佛那样就能给自己增添勇气一般。眼眸亮如银星，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住
！住！……啪！”
旁边一位中年华商连续几下没能拉扯住，眼见大厅中声
渐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这一堆身上。中国么，历来最怕这种事，登时气急败坏起来，呵斥无效，
脆直接一
掌煽在了那小姑娘脸上。这一下子打的可着实不轻，眼见那白皙脸颊上很快浮出一块鲜红印记，令周围不少男士脑海中都暗自浮现出怜香惜玉之念。
孩子大概自小也是娇生惯养的，从没被这样对待过。这一掌把她打晕了，终于丢开十字架，捂着脸蛋儿愣了许久，方才见眼泪哗哗落下来。
“阿爸……！”
但这时候那中年根本无暇理会她，只是忙着向周围连连作揖：
“诸位，诸位！小自幼娇惯过甚，笃信洋教过，方才出言无状……养不教父之过，陈某在此代她告罪了，还望诸位恕罪……恕罪……”
这边除了庞雨，茱莉等寥寥几之外，其他大多数还并不知道王海阳他们在马尼拉对待天主教徒是如何的凶神恶煞，所以对那孩子的愤怒，以及她老爹的惊恐都有些莫名其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这闹的哪一出。
还是茱莉反应灵活，没等大伙儿开相问，直接带着几个小秘书上前，先把这对父引出了大厅，算是避免了一场闹剧。不过玻璃厅中依然有很多在议论纷纷，大部分其实根本不介意那丫说了些什么，反而对她的身份更感兴趣。
见庞雨脸上也颇为好奇的样子，林一卓笑笑，远远点了点那群：
“那是宾南杜陈家的子弟，陈家在吕宋也是大族，数代繁衍，各房众多。他们陈家的历来颇有眼色，身段也足够灵活，不象我们这些死脑瓜。早在数十年前就举族跟着西洋夷信奉洋教，族中子弟还有娶洋夷婆子的，结果生下孩子两边都不象，快二十了都嫁不出去……”
林一卓摇摇，又叹了气：
“……唉，想那陈大雷乃陈家嫡子，历来都是个
明，怎么生个儿信洋教却信傻了？那套东西唬弄唬弄夷也就算了，还当真了啊……”
脸上虽然带了几分惋惜之意，语气中却又隐隐有些看不起的意味——对于他们这些在艰难环境下仍然坚持本国传统的华来说，那些居住在马尼拉城旁边“宾南杜”地区的，信奉了天主教的汉无疑属于背典忘祖之徒。以前西班牙处处偏袒他们，彼此间若有竞争，肯定都是涧内华吃亏。如今形势逆转，西班牙连同他们的宗教在吕宋岛上被彻底压制，扬眉吐气的正宗汉对这些信奉了洋教的“二鬼子”家族抱有轻视念，自也在所难免。
如果不是那边敖萨扬的坚持，新组建的华商业协会中恐怕根本不会有这些天主教华的位置。这次允许他们派出代表跟船前来贸易，已经是给了极大面子，没想到却忽然冒出来一小丫大放厥词——刚才不单单是那边陈家的，连这边林氏族也都面色铁青。如果因为这个小丫的胡言
语导致短毛对他们吕宋华整体有了成见，那才叫飞来横祸呢。
听林一卓介绍一番，庞雨对那边陈家子弟的况算是有了个初步了解。说起来这位林员外终究还是个厚道，虽说心里不大看得起，毕竟本乡本土的，说到最后，还是帮对方说了几句好话：
“庞军师想来不会因为一个小姑娘的胡言语，就对他们有了成见吧？其实陈家子弟中，年轻一辈有些受夷蛊惑较的，但老一辈都还是些明白。信奉那东西也就是逢场作戏罢了，大家背井离乡，混饭吃也不容易啊。”
庞雨笑笑：
“当然，狂信徒和漂亮都是不可理喻的，何况那位小姐身兼两者……对了，北纬他们在马尼拉做下的事，这边还没流传开来，回麻烦林员外跟你的，嗯，还有那边陈家的都打个招呼：在这边别胡说话。”
林一卓连连点：
“明白，明白……这是自然。”
提到前些
子在马尼拉城发生过的一切，就是林一卓这样受过西班牙多年欺压的老华侨，脸上也禁不住显出几分恻隐之色：
“上回就知道，北哥儿是个有决断的，没想到此次统兵的王大领更是勇毅果敢……”
似乎有些不忍回忆地摇了摇，林一卓终于还是没说什么细节。庞雨也懒得细问，反正北纬他们打赢了，而胜利者永远都是不受指责的！
不过他能这么想，旁却未必——酒会间隙，庞雨在一处餐台边被胡雯拦住了，后者似乎刚刚听到些什么消息，一脸风风火火的样子：
“啊，小庞，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位姑娘闹起来的原因？”
“呵呵，又一个被主基督忽悠傻的香蕉而已，我以前出国旅游时见得多了——基本上每次出去都会被塞上厚厚一沓子宣传材料。比起某些‘
子’的执著，她还算比较正常嘞。”
“不不不，没那么简单，我刚刚听说的：东路军不久前在马尼拉城……”
胡雯却是一脸掌握重大内幕的样子，迫不及待述说起那条庞雨早就掌握的消息。后者也也不去打断她，耐着子等胡雯介绍完“案”后，方才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没啥大不了的，不过平息了一次
*而已。在例行汇报书中不是早有记录么？”
“哪儿啊，根本没上报，我们委员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地方部队善作主张，大开杀戒，事后还向上级隐瞒真相，这种风气可万万要不得！”
“确实，东路军远征岛外，思想教育问题乃是重中之重。二营原先安排的指导员是阿德吧？既然他现在在台湾顾不上……要不胡大姐您先去客串一下指导员？正好拉一拉海阳他们的笼，免得真成了骄兵悍将。”
一听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胡雯立马摇：
“不行啊，我还要筹备这次考试的事呢。”
“考试这种事儿，不妨先放一放。军队的思想政治工作更加重要呢。或者，胡大姐，就由你牵，委员会拿个章程出来，整治一下东路军的问题？至少批评一下海阳他们——没对西方施行‘道主义’？”
见庞雨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