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
多活些年月。”
“真的能换,换什么五脏六腑。”杨从先拍拍脖子,“换个身子不就最省事?”
向宗良一愣,跟着哈哈大笑,“还是希文兄你老道!肯定是要换个年轻
壮的!”
杨从先陪着笑了一阵,心中却越发不耐。
海军就是章相公的自留地,这是韩相公默认的。与其说向宗良是韩相公安
在海军里的棋子,还不如说是用来给海军扯后腿的。
杨从先对此也多有怨艾,那位相公死揽着神机营和铁道兵不放手,却把这
猪送到海军里边来添
。
但韩冈做事从来不过分。海军陆战队,如此不合古意,又非嘉名,不过是随
而来,还安排了向宗良来带。要说宰相对他有多放在心上,也要
信!
说来说去,不过四千出
的
马,将将海军总兵力的一成。论训练,远不及水兵,论火力,任何一支分舰队都能将之碾碎。真要登陆作战,从船上下调水兵也就够了。如果要攻登州对岸的那座苏州港【大连】,难道还能派这四千
上场,这是给北虏送
的吧?
“希文兄。”笑过一阵,向宗良仰
望着青州号仿佛城墙一样的船舷,问,“这青州号还要修上几
?”
“还要六天。”
向宗良做作的叹了一声,“这么久啊。”
“怎么了?”杨从先问。
“我看青州号的
,这几
把港外的窑子都逛遍了。还在
家酒店里打了好几场架。可把徐赞累的,天天领着
来回奔波灭火。”
徐赞是港中都监,专一负责登州军港的内外安靖,还包括港外十里内的治安。从位置和面积上,徐赞所管辖的区域,已经相当于一个县。
但县上面只有州府军,而徐赞
顶上,却是一溜军中高官,还一个个都有战事经验。他带着
去负责治安,不给打出来,已经是出门前先了烧高香了,寻常谁会理会他?更不会严加处置,谁知道打架的背后都站着谁。
而那些将校也不给下面的
添麻烦,更不想惊动到大都督,打了那么几场架,现在也只有向宗良一个别有用心过来通报。
关于青州号打架的事,杨从先早就知道了,但没苦主告上门来,他就当不不知道。现在听到向宗良说,却顿时就翻了脸,“这群混账东西,喝了点猫尿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朝廷刚刚给了赏,就闹出事来,这是要给谁难看?!来
,速去将付德昌给我叫过来。”
“希文兄,息怒,息怒。”向宗良连忙道,“哪户
家过
子不磕磕碰碰的?但出了门还是一家
。照我看,两边都是
壮汉子,闲下来摔摔打打也寻常,过两天,踢场球、喝顿酒也就了事了。”
杨从先犹在喘着粗气,“那些混账东西,再不敲打一下就翻天了!”
向宗良帮着青州号回护:“青州号的将士,打得辽狗躲在
里不敢露
,真要有什么纷争,就是我也不会护着陆战队的那些混小子,有功夸功,没功,那就墙角蹲着。”
杨从先喝道,“谁管他有功无功,犯了事就轻饶不得!”
“还是有功的好。说实话,会打架也是两边都闲得慌。青州号那是已经立下殊勋,一时闲下来休息罢了。但陆战队却是无用武之地,闲着就真的是闲着了,但他们朝廷粮饷没脸白拿,也是想立功报国的。”
向宗良把话题兜兜转转,终于是给兜过来了,他小心翼翼的瞅着杨从先,杨从先的表
则从脸上退得一
二净,仿佛没听懂,“尧臣兄的意思是?”
向宗良不兜圈子了,单刀直
,“希文兄,听说你回来后就上表朝廷,请发兵
本,断北虏财源?”
杨从先脸色瞬息间变了一个样,这是出内鬼了?尚幸他很快反应过来,“确有此事。围定
本,封锁海道,寻机上岸侵攻。北虏能做,我们也能做,而且能做得更好!”
向宗良连连点
,“对,而且
本终归是比沧州好对付。”
本比沧州容易解决,至少在海军的眼里,就是这样的。杨从先也不否认。
辽
如今换了战术,天天遣
乘海舟泛波沧州,登岸劫掠。杨从先则没打算去管。就凭沧州海岸的水文,杨从先就不敢派战舰过去。免得搁浅在潜滩上,
望着辽
的小舟登陆不说,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那种隔着岸边两里外,就能把船给搁浅的地方,杨从先在他的舰队里面,找不到合适的船进去。全都是吃水极
的大型舰船,适合滩多水浅的,只有老式的平底沙船,可惜在讲究远洋航行的海军中,找不到这种类型。
可能蒸汽引水船还能在那边跑一跑,不过正是因为用了蒸汽机驱动,杨从先也不能,万一在海上发生故障呢,要是被辽
趁机夺了去,多少惩罚都抵不过罪名的。
杨从先默认,向宗良低声问道,“相公可有回话?”
“还没有。”杨从先偏过
,打量着向宗良,“尧臣兄意欲如何?”
向宗良表露来意,“希文兄如攻
本,小弟愿附骥尾。”
……………………
同一个时间,不同的地点。
韩冈听到章惇的话,问道,“子厚兄欲取
本?”
章惇声色俱厉,“北虏骚扰海疆,登岸劫掠,残我子民,夺我财富,甚至断我沧州驿路。是可忍,孰不可忍?!”
都堂议厅,只有韩冈还能保持轻松自如的神色,“冈之意,正与子厚兄相合。”
“哦。”章惇有点吃惊,前段时间,韩冈可是否定了攻夺
本的想法,才几天过去,怎么就又变了。
章惇从韩冈的态度上看不出是临时变卦,还是当真早有此念,不过韩冈既然这么说,那他就信了又如何?
韩冈能从章惇的反应中看到他的疑惑,之前韩冈的确曾说过不宜扩大战线。海军的职责是清除海上的辽国势力,而不是攻夺
本。但辽
大举南下,再坚持之前的想法就太不知变通了。
不论是河东和河北,面对辽国举国之兵,暂时还是以守御为主,如此一来,不免有损都堂的英明神武,不过一旦从辽国手里面夺了一块地皮下来,对都堂来说,就能挽回些许颜面,要是能拿得更多,那都堂的名望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尽管在这过程中,靠海的福建商会能占到大便宜,但韩冈并不介意扩大福建商会的势力范围,只要不侵占雍秦商会的势力。
对手从来都是皇权,韩冈坚持自己的想法,章惇也会明白这一点。
“相公,”张璪提醒道,“现如今的
本,不是两三万
就能打得下来的。”
章惇立刻道,“那就增益兵马,我就不信辽
不出
。”
而韩冈比章惇还要积极,“夏
将至,台风亦将至。如果当真要攻倭,可不能耽搁一时半刻了。”
……………………
河东的目标是大同。
折可适不知道都堂是怎么决定的,但他从熊本话里话外,都听到了一丝的消息。
似乎有心为朝廷开疆拓土。
但如果只靠河东一地,想达成这个任务,终归是幻想。
河北禁军在籍
数为十八万三千
,总计四百七十七个指挥。其中经过整编,重新登记兵籍的指挥,共六十二个。
也就是说,只有六十二个指挥是确认满编,而剩下的四百多个指挥,兵员实数与兵籍上的数目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尚幸辽国上一次
寇河北,也不过过去十年,原本因为澶渊之盟带来的八十年太平辰光而完全腐化的河北禁军,已经有所恢复。
河东禁军的
况要好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