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河清”二舰，虽然可以“游弋香河之上”，不过，机动
依旧是有限的——九英寸大炮、
压升降装置、“炮房”，以及水线装甲带，所有这些，全都是铁制，加在一起，依旧太重。更多小说 ltxs520.com
“海晏”、“河清”既没有快速反应的能力，也不适合参加低烈度的冲突——他们是香河上的终极杀器，主要的作用，就是威慑，如果“海晏”、“河清”真投
实战了，就意味着“和平努力”彻底失败，必须“终极解决”了。
这种
形，既非关卓凡所乐见，发生的概率也不算大。
因此，“海晏”、“河清”的身边，还需要“带刀护卫”——有快速反应的能力，适合参加低烈度的冲突。
于是，就有了“六只较小的船”的其余四只，“镇东”、“镇南”、“镇西”、“镇北”。
这四位的船型、尺寸，同“海晏”、“河清”，基本是一样的，同样是木身、铁肋，同样是“蒸汽、风帆混合动力”，区别在于——
第一，无水线装甲带防护。
第二，主炮小许多，舰艏置一门五英寸后装滑膛炮——和“伏波号”的侧舷炮是同一个型号的。
第三，压升降装置、“炮房”什么的，自然也是没有的。
炮小、无装甲、无“炮房”，也没有压升降装置等累赘，相同的动力驱动下，“镇东”、“镇南”、“镇西”、“镇北”的航速，自然就远远超过了“海晏”、“河清”。
当然，所谓“炮小”，是相对于“海晏”、“河清”的九英寸巨炮来说的，对于越南
来说，五英寸后装滑膛炮，依旧是“巨炮”。
一句话，“镇东”、“镇南”、“镇西”、“镇北”四位，是真正意义上“浅水炮艇”。
“海晏”、“河清”呢，可说是“浅水重炮艇”。
另外，眼尖的越南，譬如阮知方，还在这六条炮艇上
，发现了一样前所未见的东西。
左右两舷，各有一门形状奇特的“小炮”。
五根细细的“炮管”——每一根单独拎出来，较之普通的枪管，要粗一些，可也粗不了多少——攒在一起，架在一个下宽、上窄的圆锥状的“炮架”上。
这是什么东东？是枪？还是炮？
这个……既是枪，也是炮。
事实上，这是加特林机关枪的“海军版”。
关卓凡认为，不同海上作战，内河作战的舰艇，常常会遇到小船、小艇的袭扰，包括亚洲国家应对西方较先进舰只时最
用的“火攻”，因此，最好能配备一种专门对付小船、小艇袭扰的武器。
当然，蒸汽动力成熟之后，拿小艇装载易燃物、顺风顺水漂向敌舰的“火攻”，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不过，“海晏”、“河清”的形比较特殊——速度慢，机动差，理论上，不能完全免于“火攻”的威胁。
想象一下，脚底，九英寸巨炮一声怒吼，整间“炮房”剧烈震颤，硝烟随即自下而上，扑面而来，哎，那是何等酸爽的滋味呀！
本来呢，原是要叫越南尝一尝这个酸爽滋味的——炮艇进河
，犹如港，原该鸣放空炮为礼的，后来仔细一想，算了——这么一炮轰了出来，越南十有八九会产生误会不说，站在“炮房”上的贵们，也是十有八九受不了的。
四位大学士都是上了年纪的，另外，并非个个如阮中堂那样，带过兵，打过仗，万一一不小心，将哪位大学士吓出个三长两短，可就难看了。
就是不放炮，“炮房”上的客也是够紧张的了，唐景崧留意到，“海晏号”进顺安河的时候，瑞国公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栏杆，指节都捏白了，脸上的表，也很可观——眯着眼，蹙着眉，嘴
微微张开，上下两排的牙齿，不断的轻轻的相互撞击着。
唐景崧有些好奇：这位瑞国公，不是说挺“洋派”的吗？好像还有说，他是个秘密“在教”的？既然“洋派”，洋玩意儿就应该见得多了，这条“海晏号”，也算是一件“洋玩意儿”，何至于紧张到这个程度？
“镇东”、“镇南”打，“海晏”、“河清”居中，“镇西”、“镇北”殿后，六条炮艇，迤逦而顺安河。
一河，光景为之一变，唐景崧心中大赞：别的不说，风景是真美！
一江澄碧，如鉴如镜，两岸的树木葱茏，掩隐其中的寺庙、亭阁，稍远处的山黛，以及顶的蓝天、白云，都倒映其中，清晰历历。
“赴京之道十八曲，山青水绿如画里”——嗯，倒不算是吹牛呢！
还有，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河面上，真的飘着淡淡的幽香？
前两年在越南的时候，唐景崧就听说过，香河之所以得名，是因为上游长满了繁密的石菖蒲，顺流而下，将整条河都“染香”了。
如此大好河山，却在一班颟顸君臣手上，明珠蒙尘，支离
碎，实在可惜！
唐景崧心中，一
豪油然而生，他想起了离京之前，辅政王对他说的话：
“开疆拓土，重整河山，此其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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