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思大为错愕，“您是说，普里姆他们，要……毁约？”
“是。龙腾小说 ltxs520.com .更新最快”
“啊？！”
“毁约，”关卓凡平静的说道，“一定不会是普里姆等
的本意，不过，形势比强。”
“形势……您是说……法国那边儿？”
“是！”关卓凡说道，“拿
仑三世是绝对不会容忍西班牙出现一位德意志国王的不仅仅是‘不乐见’！”
顿了一顿，“他不会等到新国王选送
议会之后才
涉的，一定会想法子拒利奥波德赶王子于马德里之外如果新国王选送议会之后才进行涉，有可能就来不及了！”
再顿一顿，“没有可以百分百控制议员们的投票，就是拿仑三世也不可以万一不小心通过了呢？”
“呃……”
“到时候，”关卓凡说道，“对这位新国王，法国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接受的话，德意志做西班牙国王，于法兰西，实在不可想象西班牙可是法兰西的“后院”啊！不接受，就是违藐西班牙的民意那可是议会的裁决！”
微微一顿，“另外，在万国公法上，也说不过去啊家的法律程序，都已经走完了呀！”
“这……”
“所以，”关卓凡说道，“只要摄者团有意迎奉利奥波德王子为西班牙新国王的消息一透露出去这是必然的，这个事
，绝对没有保密的可能，普里姆不说，有的是说！”
顿了顿，“事实上，不必等到利奥波德王子到达马德里嘿嘿，只怕利奥波德王子还没有打
伐利亚动身，拿仑三世就会跳起来了！”
李福思眉
紧皱，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点了点，“确实如此。”
微微透了
气，“殿下，您认为，普里姆、塞拉诺他们，必定无法抵抗法国的压力？”
“有‘无法’，有‘无心’，”关卓凡说道，“不过，不论哪种形，‘必定’都是‘必定’的。
顿了顿，“卢卡斯和普里姆谈判的时候，说过一句有趣的话，‘西班牙和普鲁士之间，毕竟隔了一个法兰西’确实，对于西班牙来说，普鲁士太远，法兰西太近。”
“普鲁士太远，法兰西太近……嗯……”
李福思沉吟了一下，说道：“可是，如果毁约，西班牙的新政府，就拿不到后续的贷款了。”
关卓凡淡淡一笑，“这个钱，拿仑三世那儿，估计也有。”
“啊……”
“当然，”关卓凡说道，“西班牙的还贷问题，法国也会痛的，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较之西班牙倒向普鲁士，法国宁肯吃一笔坏账一千万法郎左右的坏账，不见得就吃坏了肚子。”
“也是……”
过了片刻，李福思叹了气，说道，“柏林那边儿，大约有要失望了现在，不晓得有多少正在弹冠相庆，都以为，从此以后，西班牙就要进
霍亨索伦家族的统治时代了呢！”
“没有什么好失望的，”关卓凡摇了摇，“事实上，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拿仑三世，绝不会满足于成功阻止利奥波德王子登上西班牙的王座，他一定会掉过来纠缠普鲁士的。”
“哦？”李福思
神一振，“怎么个纠缠法儿呢？”
“譬如，”关卓凡说道，“除了要求普鲁士道歉之外，拿仑三世还可能要求普鲁士做出保证，今后绝不再
手西班牙的内政，甚至，还会要求普鲁士，对是次……嗯，这个‘荒唐而鲁莽’的行为，做出赔偿这些，不都是俾斯麦首相希望的吗？”
“不错，不错！”李福思眼睛发亮，“首相阁下一定会给皇帝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得到相关答复之后，皇帝陛下一定会跳的更高！哈哈哈！”
“再者说了，”关卓凡说道，“即便利奥波德王子不能登上西班牙的王座，普鲁士的手，也就此伸进了西班牙，普鲁士对于新政府的影响力，是不可能消除掉的！”
顿了顿，“至于德意志国王君临西班牙一步步来吧，中国有句俗话，‘一吃不成个胖子’。”
“对，对，对！”
对什么？德意志国王统治西班牙？天底下的好事儿，全叫你们普鲁士占了？做梦吧！
“现在倒是应该好好儿想一想，”关卓凡说道，“如果利奥波德王子不能如愿登上西班牙的王座，那么，替换的选在哪里？这个选，当然要法国能够接受，可是，普鲁士也得能接受才行啊！”
“对，对，对！”
*
看着码上的车水马龙，阿礼国在心中感叹着：伦敦港，我该怎么形容你呢？
每天，吞下无数的船只、员、货物，同时，又吐出无数的船只、员、货物……就像，嗯，就像一只体型愈来愈庞大的、永不知餍足、永不会停止生长的巨兽。
码上迎接他的三位绅士，都是
王陛下政府中一等一的大物：外大臣古丹雷，殖民地大臣亚特伍德，以及第一海务大臣狄克多。
古丹雷是外大臣，阿礼国是驻华公使，作为该管上司，古丹雷替阿礼国“接船”，是对前辈尊重和礼遇的表示，两个的私，其实普通；另外两位，殖民地大臣亚特伍德，第一海务大臣狄克多，却和阿礼国私极笃，在王陛下政府中，是真正和他桴鼓相应、声息相通的。
彼此寒暄过了，阿礼国感慨的说道：“每一次回国，到埠伦敦港，我都有一种差点儿认不出来了的感觉伦敦港，似乎永远在扩建、扩建、扩建！真不晓得，哪一天才会真正的竣工？”
“我想，”狄克多说道，“只要大英帝国的太阳不落山，伦敦港就不会真正竣工就得不断的扩建、扩建、再扩建。”
“看来，”阿礼国含笑说道，“我这一辈子，都得保持这种‘差点儿认不出来了’的感觉了。”
“这是一种异常美妙的感觉！”亚特伍德说道，“我想，我们都有责任，替阿礼国爵士一直保有这样一种美妙的感觉古丹雷爵士，你说呢？”
“我？”古丹雷一笑，“责无旁贷！”
微微一顿，“长途旅行，阿礼国爵士一定十分疲惫了，马车都已经备好了，这就请上车吧！”
亚特伍德和阿礼国同车，狄克多和古丹雷同车。
一上车，刚刚坐定，马车还没有起步，亚特伍德就说道：“你还不晓得吧？西班牙出事儿了！伊莎贝拉二世被推翻了！”
阿礼国目光勐的一跳，“政变？”
“是！”亚特伍德说道，“就是四天前的事儿那个时候，你还在船上。”
当下大略说了政变的经过，然后说道，“伊莎贝拉二世和阿方索亲王流亡法国，不过，还不晓得是否已经进了法境。”
顿了顿，“来码之前，刚刚收到了消息，西班牙那儿已经透出信儿来，说是摄政团有意奉迎伐利亚的利奥波德王子，做西班牙的新国王！”
阿礼国的目光，又是勐地一跳，“霍亨索伦家族的？这么说来……西班牙的这次政变，是普鲁士在后搞鬼了？”
“十有**！”
顿了顿，亚特伍德微微压低了声音，“还有，很有可能，花旗洋行以某种形式参与了这次政变！为叛军提供资金和军火的，很可能就是花旗洋行！”
“啊！……”
花旗洋行的背景，英国政府内部，并不是什么都清楚，可是，对于阿礼国、亚特伍德、狄克多几个来说，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