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了。要出，出事了！”
洋洋得意的罗富贵仍然没反应过来：“出什么事？”
话音刚落，便看到李响提着掷弹筒和一个执勤战士向碉堡这里急冲了过来。
……
石成放炮提前通知了大家都知道，就算不知道也不要紧，因为只有炮声不是紧急信号，除非枪炮一起响才说明有问题。但是机枪响可不一样，因为机枪是守碉堡的，碉堡是防御
侵方向的，机枪响了就说明敌
来了，或者有意外战斗了。
机枪声刚响，小丫
一把甩掉了手里的小铲子，抬腿就往酒站南边跑，
中大喊：“傻子，跟我去给大伙准备筏子！快！”
吴石随后追向丫。
机枪声刚响，正在准备往炮膛里填火药的石成等一把撇下所有东西，抄起支架在旁边的步枪便往酒站里飞奔。
奔跑中看到沙滩上的丫和傻子正在奔向南边，石成大声命令：“去两个帮丫准备退路！其余奔碉堡！快快快！”
机枪声刚响，河对岸的酒站村立即炸了锅。男
老幼毫不犹豫地冲出住处来，顺着南侧河岸开始向西快速转移，没大声喧哗，没犹豫不舍，扶着老扯紧孩子，其余一概不管，跟着带队的就跑。七八个民兵迅速收拢在一起，监督着老少撤离，然后缀在队伍后，边跑边盯着身后和对岸的
况。
吴石扯住沉重的木筏，咬着牙拼命地拽出树林，拽向水边，小丫在后面死命地帮忙推着，光着的小脚丫因为吃力已经被地面上的断枝划
，流出血，她像感觉不到，仍然翘着辫子死命地往前推。
两个一班战士赶到了，帮着把筏子推到了水边，然后掉奔向碉堡。小丫冲进了酒站空地，朝刚来的那九个叫花子新兵喊：“你们到南边去上筏子，先过河，走，快！”九排的关键时刻可以直接跳进河里顺水游跑，但是他们这些刚来的肯定都是旱鸭子，必须得让他们走。
然后朝跟过来的吴石说：“你去把狐狸的包背上！”
最后冲进自己的屋子，摘了墙上的挎包一背，拎起步枪便往屋外跑，屋子里
七八糟的那些东西看都没看一眼，全是
用品或工具类的，弹药前段时间早已埋在别处藏了，所以只是朝停放在屋里的自行车恋恋不舍地瞥一眼后，毅然冲出门。
……
夜幕下，酒站空地上，一堆篝火熊熊燃烧，陈冲坐在火光里发着呆。这一下午过得太
彩了，所有的事都是从未经历过的，窥一斑可见全豹，这个奇葩的九排，居然不需要什么指挥调度，好像都知道自己该
什么，好像他们并不惊慌，要论应对突发况的果断和撤退逃跑能力，找不出比他们在行的了，真够利落的！
不远处，十多个战士在搬东西，据说他们是二连的，傍晚的时候押着十个来到了酒站。那个小丫排长提着一盏马灯在那里清点着即将被二连带走的货，对话声不时传来。
“你们二连太不要脸了，东西只能让你们拿这些，别想再多！”
“说的是给，现在送来了，刚抓的，还热乎着呢，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初我和你们连长定的是要主动参军的，你现在给我送来的这是啥？十个土匪俘虏，我还得派看着，还得做思想工作，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么？”小丫的语气听来十分火大。
“反正我们几个只管送，有不满意你找我们连长说去，这买卖你要是不愿意做，大不了一拍两散我们把再押回去，你看着办吧。”二连的战士开始耍愣青了。
“你以为我不想找他？他咋不敢来呢？麻烦你回去给他带个话，他高一刀是天下最不要脸的大王八蛋！”
陈冲听得很无语，感这九排正在用各种手段挖呢，贩子做派啊！这小丫居然能大骂一个连长，而对方的战士还不敢吭声，这都是些什么梦？
稀里哗啦一阵脚步响，闻声回，看到黑暗里走出来几个战士，满身的征尘，个个长短双枪腰后刺刀鞘，手榴弹子弹带鼓鼓囊囊，火光映照下一片肃杀。
当先的注意到了坐在篝火旁的陈冲，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迷惑，于是向着篝火里走近了几步：“你是谁？”
“X团陈冲，今天下午刚调到这里帮忙的。”对方虽然看起来脏兮兮，但是身上似乎若有若无地弥散着一种……杀气，这让陈冲直觉感到对方是个老兵，肯定是没少经历战斗的，所以回答认真。
“X团？帮忙？”他皱了皱眉，有点短路，不过很快换成了不介意的表，郑重地说：“我叫刘坚强。”
这时小丫的喊声传过来：“流鼻涕，正好你回来了，让你的二班把这十个关起来！”
然后他朝身后的战士一摆手，往小丫那边晃过去了，同时向那边问：“二连真把送来了？丫，现在能先分给我两个么……”
“分个
啊分，他们拿刚抓的俘虏充数！臭不要脸的二连，气死我了……没一个省心的……”
陈冲眨
眨眼，终于明白下午九班长嘴里说的‘流鼻涕’是谁了。
无巧不巧，还没过多久，又是一阵脚步响，似乎有正在走进营地。九排的四个班长已经见了三个，所以陈冲猜测这回应该是三班回来了，转过去看。
十一个排了一溜纵队出现，小丫不由兴奋地喊：“喂，小豆，你怎么来了？”
带队的嘿嘿笑着：“丫，这回你得请我喝鱼汤！”
“让你喝个够！咦，他们是谁？”
“咳咳，嗯，团长说了，鉴于九排的特殊况，所以，从团里给你们补充十个新兵，不过武器装备和军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哎呦，这一路可把我累死了。”
“什嘛？”刘坚强的声音响起来：“来来，你们先住到我们二班那去。”他开始忙活先拉拢关系。
“我说流鼻涕，你还是没长进啊？我们还没吃饭呢，能睡得着觉吗？呵呵。”小豆笑嘻嘻地打趣刘坚强。
全赶一块了，酒站里糟糟，从下午到现在生生多出了四十多，十个友军，十个团里补充的新兵，十个二连送的土匪俘虏，加上十个二连战士和团部通信员小豆。李响和孙翠在灶上忙得热火朝天，一阵阵的饭香弥漫。
陈冲看着篝火熊熊，听着周围那些此起彼伏的嬉笑攀谈，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很复杂，九排，酒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不知不觉发着呆，不知不觉感到有出现在了篝火对面，失神的陈冲下意识抬起脸，一个英俊利落的年轻八路军站在对面，正在朝自己露出善意的微笑。
“你是陈冲？”
这是进酒站以来收到的第一个悦眼笑容，使陈冲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我是。你……”
“马良。”他凑近了两步，主动伸出手。
这是九排的三班长，只是搞不懂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直也没再听到有进营地的声音，他怎么鬼一样出现了？心里有点疑惑，但没有表露在脸上，陈冲伸手与对方紧握了一下。对方那净整洁利落的军装穿戴，让一身烂的陈冲禁不住红了脸，
从小丫，到石成，到罗富贵，再到刘坚强，陈冲一直也没有过惭愧感，这年穿烂衣裳的多了，谁又有闲心注意这些表象的东西，但是面前这个三班长马良偏偏让陈冲惭愧了，他终于记起了早被大多数战士遗忘许久的军仪容。
……
罗富贵站在齐腰
的河水里，抬看了看已经爬上树梢的弯月，感到了阵阵发凉。
忍不住朝站在岸边那个土豆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