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红而变得有些拖泥带水的黏腻。
一瞬间飞天甚至有些错觉。
那紧紧嵌在体内的,灼热的让他痛苦的存在,甚至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每个呼吸,每个痛苦的战栗,都感觉到辉月的存在。
那灼热的欲望上,有著滚烫的有力的脉动。
清晰的听到了辉月的脉搏跳动。
屋里薰的香味,掩不住血腥的味道。
飞天觉得眼前发黑,腿被用力的打开,象是要撑到极限。很想失去意识,但是这样的痛苦不足以夺走他的清醒。
行云说过,辉月,好才华。
星华说,辉月,真是好气度,不愧于他的出身高贵。
所有的
都在说著辉月的好,飞天躺在辉月寝宫的地下,不知道该怎麽样,象他们那样,用一句话,说出来他心中的辉月。
眼前银星
舞,似真似幻。
看到了辉月的面庞,甚至一点点激
中的沈迷都没有。辉月眼神很清醒,表
也是沈静的。
只是喘息微微
了一些。
黑色的象缎子似的长发,随著他的动作微微波动,微光浮生,象是一帘旧梦。
飞天不知道那些旧梦中都有什麽。
辉月爲什麽会变成这样?
爲什麽呢?
一直微笑著,眼睛里煦阳暖暖的辉月,何时变成了幽晦的月光?
痛得咬住嘴唇,辉月却撬开他的唇,把指填进了他的牙关。
已经没法克制,本能的咬住了那微冷的手指。
濡湿的身体,
热的呼吸。
淡淡的铁锈味道在嘴里蔓延。
飞天睁大了眼睛,身体痉挛起来,腿被弯折,辉月象是打
了所有的桎梏,没有一点点顾忌。
这一瞬间飞天居然可以想到很久之前。
辉月请他喝茶。茶很香,淡淡的薄荷味道。
喝了那茶之後,他就陷
了迷离的梦境。他看到辉月抱著他无所适从的哭泣。
听到一个威严
冷的声音说,如果实在狠不下心,那麽现在杀掉了也是省事的办法。
辉月说不。
他说,不。
飞天的颈子向後仰著,身体弯曲绷紧,象一把拉满的弓。
辉月驾驭著他,伤害著他,也紧紧的包容著他。
飞天看到眼前的一切都错
了。
寝殿有穹顶上有繁复的花纹纠结,看不出首尾纹理。
手指在冰凉的地面上屈伸,那坚硬光滑的地上被他划出了条条细痕。
这一刻飞天突然想到沧海桑田。
想到
事全非的一切。
行云,辉月,奔雷,平舟,星华,小空……
“痛吗?”
辉月轻吻著他汗湿苍白的面颊,嘴唇失去了血色,下唇上有个鲜明的牙印,微微渗血。辉月舔去那红痕,轻声呢喃:“痛吗?痛不痛?”
“痛的话,就记住我。”
“记清楚,别忘记。”
在痛极的时候,紧紧咬住辉月的手指。
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光亮。
唯一真实的,好像只有痛,痛,痛。
扑天盖地席卷一切的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还有……
辉月的存在。
辉月的热
释放在飞天的身体
处,从他身体中退出来,紧紧的拥抱著他。两具既热也冷的身体紧紧相贴,飞天闭著眼睛慢慢吸气,身体象是
败的布偶一样平摊在地上。
辉月轻轻他唇上吻了一下,将飞天抱了起来。
温热的泉水包裹住身体,飞天哆嗦了一下,身子蜷了起来。
辉月撑住他的上身,手探下去爲他清理身体。
飞天凝聚起力气,用力推了他一把,扶著泉池的石壁站住。
辉月脸上没什麽愠怒的表
,只是把他拉过来继续先前做的事
。飞天咬著牙,感觉到热水在受伤的内壁涤
,锐痛变成灼烧似的感觉,白
与红浊流出来,在水中变淡不见。
“你爲什麽一声不响?”辉月的声音在耳後边说:“刚才那样痛,居然一声都不吭。”
飞天的手撑在他的胸
想拉开与他的距离,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想要离他远些。
“恼我?”辉月一笑:“行云做过与这一样过份的事
,你现在倒不念旧恶。”
飞天泡在水中,
力渐复。看著辉月懒洋洋有恃无恐的样子,
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但要向他服软低
是万万不能。泄愤似的搓洗身体,似是想要把辉月留下的气味痕迹全抹掉。
辉月不再箝制他,看他从池边拉了一件袍子裹住身体,
也不回朝外就走。
辉月只是站在齐腰
的泉水中看他。待飞天堪堪走到门边,忽然门扇无风自动,啪啪两声闭合起来。飞天吃了一惊,也不回
看,伸手去推。
身後
空的风声,飞天信手向後挥,软软的一物被弹飞了出去。手已经摸上了门扇,却不料膝弯同时一软,不知道被什麽大力撞击,身不由已的扑在门上,身子斜斜的靠在那里再站不起。
辉月适才抛过来的一块锦毡不过是引他注意,下面的一击才是真材实料。飞天看他笑吟吟的步出泉池,一步步走近,恨得牙痒,又觉得无力。
辉月倒没有再爲难他,只是替他除了那件胡
披著的袍子,拭
净身上的水珠,拿软绸的床巾把他裹了,抱起来放到了寝殿的榻上。飞天挣动了一下,辉月轻轻在他
上打了一记:“不要动。”
飞天怕他有什麽别的法子使出来,倒真的没有动。
他这两天心力
瘁,连病加伤,又被辉月重创,这时真的一点气力也无。
辉月取了一个小盒子来,细细的替他的伤处上药。飞天瑟缩了下,辉月温言说:“不太痛,上了药就好了。”
飞天硬咬著牙不动,却突然问出一句:“你是怎麽把我身上那个烙痕和剑伤去掉的?”
辉月的手指停了一停,没有回答,指尖从适才接纳他的地方探了进去。指上有清凉的药膏,带著淡淡的分明的香气。飞天有些恍惚,忽然说:“碧晶膏。”
他记得这药。
他还记得,他在飞天殿里睁开眼睛,见到汉青和受伤返回的平舟,曾经用这个药爲平舟治伤。
想到那个时候汉青转述他对辉月的痴迷
恋,种种匪夷所思的行爲,想到平舟引他骂辉月的话。
“混帐王八蛋,最贱的家夥……”
无声的念了把那句话又念了一遍,模糊记得是这样一句并没有错。
不由得苦笑,平舟倒真有先见之明。
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事
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去。
他已经不再痴迷于辉月,而且任谁也想不到辉月会强迫他。
那样清冷如天上月的
,竟然会……
要不是身体还在痛,飞天自己也不肯相信适才的经历不是一场梦境。
伤处痛得轻些,辉月一手按在他背心,灵气源源不绝的渡了进去。飞天先是讶异他灵气如此
纯浑厚,绵绵不断。後来便渐渐困倦,辉月轻声安抚。
飞天睡得极沈,眼睫轻轻动了一动,辉月的声音似远似近,说:“
渴麽?”
身子被扶起来,水杯送到唇边。飞天模糊看到辉月的样子,喝了半杯水,才算真的醒了过来。
辉月坐在一边看他,身上银光流动,似萤飞雾绕,正是那件妖华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