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紫禁城处在一片寂静中。
朱厚照酣睡不起，此时朝臣已经在准备当
午朝事宜。
这次不是大朝会，与会之
基本都是昨参与跪谏或者联名上书之，这些在文华殿内等候上朝。
文渊阁内等候上朝的大臣地位就要高多了，除了内阁首辅大学士刘健外，还有次辅李东阳、翰林学士礼部侍郎王华和户部尚书韩文。
几在文渊阁内商议之事，正是推举由谁出来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
除了保留萧敬的提议之外，还有提拔戴义，或者是其余司礼监秉笔太监，或者从二十四监别的监衙征调的想法。
韩文显得很气恼：“只要不是刘瑾和张苑那些无耻小掌司礼监，老夫都不会有何意见，这些事原本也
不到老夫来管。”
李东阳看了韩文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促狭，似乎在说，既然不到你管，你昨上书那么积极，非要将刘瑾、张苑、李兴和魏彬置于死地？
刘健谨慎地道：“陛下能从大局出发，诛杀
佞宦官，再提拔贤能之出来主持司礼监事务，善莫大焉。今能留下萧公公固然是好，若不然，便以戴公公进补掌司礼监也未尝不可……”
刘健对昨戴义的表现非常“满意”，一方面是戴义传话的能力，另外一方面就是戴义的碌碌无为。
李东阳望着刘健，微微点
。
昨天夜里他跟刘健商议过，二对于这次事
有着基本判断，关于举荐谁，二商议过，总的来说就是朝中除了萧敬外，别在能力或者声望上都有所不足，就数戴义合适。
戴义这个容易驾驭，换作别可就说不准了。
韩文笑了笑，道：“既然刘少傅觉得如此合适，那便按照刘少傅说的来，老夫先去跟同僚商议，刘少傅和宾之好好休息，稍后乾清宫再见，今非要看那几个阉狗下狱问罪不可……”
……
……
韩文忙着去跟一同联名上书的大臣面授机宜，主要是传达刘健的意思。
而在乾清宫寝殿，朱厚照刚刚睡醒，整个显得困倦不堪。恰在此时，戴义过来通禀，说是翰林院有求见。
朱厚照道：“翰林院的？难道不是刘瑾和张苑他们？还是说这几位尚不知昨夜刘少傅他们进宫之事？”
戴义显得很迷茫：“陛下，老
不知。”
朱厚照对戴义一向都不满意，因为这能力低得可怕。
睡了一觉的熊孩子，
神好了些，起身整理好衣服，顾不上梳洗，道：“翰林院到底谁来了？”
戴义道：“是焦学士和李学士。”
朱厚照回想一下才记起，一拍脑门儿：“朕想起来了，昨朕曾让刘公公去找焦芳和李杰，让他二帮朕
拟诏书……现在他们不会已拟好了吧？唉！这事变化真快，就算现在拟好了又有何用？到来终归用不上……”
“算了，宣焦芳和李杰觐见吧。朕从昨开始，就没一站在朕这边，朕想听听他二的看法。”
朱厚照没顾得上吃东西，在几名太监陪同下往前面的乾清宫正殿去了……皇帝在身体没有问题的况下，会见大臣必须在乾清宫正殿这种威严的场合。
焦芳和李杰来得正合适，朱厚照身边缺助阵，同时需要问明一些事。朱厚照在路上心想：“这两位是刘瑾找来的，应该跟刘少傅和韩尚书不是一伙的！如果他们能给我提供什么建议的话，我倒是可以参考一下。现在我只有指望他们了。”
到了乾清宫，焦芳和李杰已恭候多时。
见到朱厚照过来，二行礼问安，朱厚照稍微抬手：“二位卿家不必多礼，朕昨有一些事让你们做，但现在……似乎用不上了，昨刘公公跟你们
待过吗？”
焦芳和李杰对视一眼，他们属于被刘健和李东阳嫌弃的大臣，在翰林体系中素来不得宠，但二都有在东宫担任讲官或者为朱厚照进行讲的经历，说起来都算得上是朱厚照的“先生”，只是跟朱厚照的关系不那么亲密罢了。
至于昨皇宫跪谏之事，二没有出席。
焦芳行礼：“陛下不知今当如何处置司礼监掌印更迭之事？”
朱厚照虽然问出问题，却不怎么想说话，因为他觉得自己要把身边的左右手刘瑾和张苑给杀掉，这是丢现眼的事。他板着脸道：“这件事，两位卿家不必多问，朕自然有决断。朕现在想知道你们的看法……如果朕想保住刘公公和张公公的
命，该用什么方法？”
焦芳和李杰对视一眼。
虽然朱厚照没说明昨文官午门跪谏的结果是什么，但他们从朱厚照的只言片语中猜到，朱厚照应该是在刘健和韩文等面前妥协了，答应遵照奏本内容杀掉刘瑾、张苑、李兴和魏彬，并且将另外四名经常跟随朱厚照出宫或者是帮朱厚照建立宫市的太监赶出宫门。
焦芳道：“臣以为刘公公等固然有错，但未必有罪，且罪不至死！”
直到此时，朱厚照第一次听到有为刘瑾等说，顿时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立即道：“朕也知道刘公公几个罪不至死，但你们总要说出对策来，朕之前已经在奏本上写下朱批，现在必须按照奏本来做……如果朕出尔反尔的话，那以后朕威望何在？”
焦芳和李杰虽然也想帮刘瑾等说话，但他们发现此时再说什么似乎已经迟了。
他二原本就不得刘健欣赏，在朝中基本是混子，现在如果能得到皇帝赏识，那将是他们
阁的最佳机会，否则一辈子都没有希望。
作为翰苑出身的大臣，没有机会阁那是很懊恼的事，毕竟翰林院、詹事府和礼部都属于清水衙门，手上实权不多，就等着一朝进内阁，成为大明宰辅，这才是留在翰苑为官目的所在。
焦芳不知该如何回答，李杰也为难了：“若陛下已朱批，除非能得到大臣的求和谅解，否则……”
剩下的话，李杰说下去了。
朱厚照非常失望：“否则他们就死定了，是吗？你们说这些话，朕都知道，可朕如何能得到大臣们的体谅？他们现在为达目的，已经不择手段了。”
焦芳和李杰低着不敢言语。
朱厚照没好气地道：“行了，你们既然也没对策，朕不勉强。这次你们做事也算妥当，但可惜朕无法对你们进行嘉奖和提拔，以后再说吧。”
因为不能救刘瑾和张苑等，朱厚照显得很懊恼，不想再跟李兴和焦芳说什么。
……
……
焦芳和李兴退出殿外，朱厚照坐在龙案前，对着昨反复看过的两份奏本，毫无绪。
熊孩子嘀咕道：“难道朕真的要杀掉刘瑾和张苑几个？要论错，这些没错，全是朕要求他们那么做的！朕就这么杀了他们，简直是不仁不义！”
就在熊孩子心极端恶劣时，戴义又进来了，道：“陛下，刘公公、张公公和魏公公三，跪在乾清宫寝殿外，说是要跟陛下道别。”
听到这消息，朱厚照无奈地闭上眼睛，道：“他们还是知道了……道什么别啊，是朕害了他们，朕无颜见他们……”
戴义道：“陛下，您不见他们一面么？”
朱厚照点道：“朕还见他们作何？实在没意义，让他们跪着吧，估摸到午朝时，就要将他们给刑部，以之前上疏中所列条款为他们定罪，估摸怎么都活不了了。”
戴义带着几分惧怕离开乾清宫正殿。
此时朱厚照局促不安，心中郁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