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的清晨，浓雾弥漫，南宁府城一片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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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的士兵仍旧正常巡逻，城外偶尔有快马带回消息，从邕江南岸乘船渡河，到城门
再由小门迎接进城，传报沈溪。
沈溪很早便来到城
巡查，按照平时习惯，他应该在辰时巡查结束回营休息，等中午后睡醒再继续工作。
就在沈溪巡查城防到南门时，云柳骑马从城外进城，上了城，出现在沈溪面前。
沈溪打量风尘仆仆的云柳，问道：“
待你的事
，可完成了？”
云柳行礼：“是，大
。卑职已连夜将邕江上游几处渡河地点毁去，是时火光冲天，十里外清晰可见。在确认惹来南蛮斥候后，在火光照映下，我们当众将搜集来的几十艘
旧船只凿沉……”
“嗯！”
沈溪满意地点了点，道，“做得好，但你今还不能休息，先回去等候……至少上午你别想
睡了！”
云柳之前也不理解派她出城的目的，但现在通过对报的分析汇总，再加上具体执行任务时的反馈，她已经弄明白了沈溪的意图，自然不会有何异议，行礼告退，快速下了城墙。
沈溪在城看着南面雾茫茫一片，不由叹道：“在南宁府城好些子了，今清晨适逢大雾，加上之前的卖力表演，我就不信趾兵马不上钩。一旦敌军来袭，正好可以检验三军实力！”
……
……
宣化县衙，衙差早已起床。
沈溪率领军队接管城防后，府衙和县衙负责的具体事务，主要集中在辅助军队在城中拦路设卡上。
如今知府和县令都无权
涉南宁城内的军政事宜，所有政策均出自沈溪之手，甚至城中商品定价权都被军队接管。
正是因为米、粮、盐、茶等生活必需品的定价权，导致沈溪跟城中士绅恶，士绅们认为沈溪侵犯了他们的权益，纠结起来跟沈溪唱反调。尤其是在高宁氏的事发生后，城中士绅无条件地站在高集一方，准备一同前去声讨沈溪。
高集一宿没睡，主要是担惊受怕，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在跟西南六省最有权力的对抗。
在这时代，下级跟上级斗，无异于以卵击石，高集行事一向怯弱保守，他昨夜是被自己的儿媳
上梁山，现在他要跟沈溪正面相博了，内心充满了恐惧。
卯时刚过，很多士绅汇聚到县衙正堂等候，天色未亮，高集出来跟士绅见面。
有士绅上前见礼：“大，几时往府衙去？”
高集道：“老夫听闻，沈贼昨畏罪未在府衙过夜，逃军营寻求庇护，想来是怕我等前去声讨，无地自容！”
官绅面面相觑，沈溪作为南征兵马主帅，去军营歇宿是很正常的事，在这里居然被高集当作“畏罪”之举，道理如何都说不通，但他们不好意思指出高集的谬误，纷纷附和“有理”，但内心都在打鼓。
他们倒不是为自己正义的旗号担心，而是怕沈溪
来，将他们全部扣下。
南宁府山高皇帝远，距离京城六七千里，沈溪如果要来，再给他们冠上通匪的罪名，朝廷根本就无法细究彻查，那他们此去军营讨说法就等于是白白送死，不能不为身家
命忧虑重重。
在他们看来，沈溪既然连高集的儿媳都敢糟蹋，对他们这些小物自然更不用顾忌，现在他们只希望大敌当前，沈溪不敢在南宁府城大开杀戒。
高集拿出一份奏本，道：“这是本官连夜写就的向朝廷状告沈贼罪行的奏疏，你们既然来了，正好在上面联名，朝廷必会考虑我南宁地方百姓感受，对此贼绝不姑息养
！”
在场士绅迫不得已，纷纷在奏本上署上自己的名字，这就好像一份万言书，每个都要签名，甚至连一些不相的也要出来凑数。
高集看到密密麻麻的签名后，心里多少放心了些，觉得扳倒沈溪的时机已经趋于成熟，只要朝廷追责，那沈溪绝对罪责难逃。
但奏本怎么送出城，这一棘手问题又摆在高集面前。
现在整个南宁府城都被沈溪麾下兵马控制，任何出城的公文都有可能被沈溪的截获，等沈溪看到奏本上的内容，想不动手都难。
很多暗自担心，若是沈溪看到奏本上的联名，会直接按照这份名单对南宁府城的士绅大开杀戒。
高集等所有士绅以及府衙、县衙的官吏甚至衙差署上名字后，拍着胸脯道：“诸位请尽管放心，沈贼虽开罪的是南宁府城阖城百姓，但若事发担责，我高家绝不牵连他。我高某与沈贼势不两立，无论状告之事成与不成，老夫都不会让诸位受过……”
听到高集的话，有松了气，但更多的却越发担心。
沈溪追究谁的责任，不是看高集说什么，而是视沈溪心如何。
如果沈溪就是要大开杀戒，你高集说一句“有什么冲着我来”，能管用么？
高集再道：“上疏已妥当，老夫会找送去京城，沈贼必会被法办。今诸位便跟老夫前去军营，声讨沈贼，让他知道得罪我南宁士绅百姓的下场！”
一行在高集带领下，出了县衙，浩浩
往南宁府城的军营而去。
……
……
沈溪刚下城，苏敬杨气呼呼前来禀告：“大，姓高的带着一群前来，说是要来找沈大评理，事关高家
被糟蹋一事！”
沈溪用湿布擦了擦手，道：“正愁他们不来呢，本官这去会会这群不速之客！”
苏敬杨道：“大，姓高的不择手段，您跟他讲什么道理？直接将拿下问罪便是！”
沈溪道：“苏将军，大战将临，这时候还是以理服为宜。如果本官避而不见，又或者直接拿，旁更要非议，说本官做贼心虚。不过既然来了，索别走了，和三军将士一起上阵杀敌吧！”
苏敬杨瞪大眼睛，问道：“大此话何意？上阵杀敌？莫非……大想将这些发配充军？”
沈溪拍了拍苏敬杨的肩膀：“苏将军想事太过简单……我判断今趾兵马会趁着大雾攻城，你去准备一下，带两千兵马出城，自下游上下升滩间的狭窄地带渡河，随后隐匿行迹，潜行至邕江南岸的五象岭地区。”
“等趾兵马前来袭城，待其主力渡河后，你绕敌后将叛军击溃，再将南岸船只摧毁，你的差事便算完成……”
苏敬杨正感兴奋莫名，听到这话有些不乐意了，道：“大，末将不会又是……在外坐视别打仗吧？”
沈溪道：“你以为我会放任贼军攻南宁府城，故技重施？此地可不是宝庆府，谁知道南蛮在城中安置多少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冒这个险，只能御敌于城墙之下。贼军久攻不克，只能寻找机会撤回南岸，到时候功劳不都是你的？难道你想留在城，坐等叛军攻城？”
苏敬杨眉开眼笑，急声道：“大，末将还是领兵出城为好！”
“嗯！”
沈溪点，“这次就算是弥补之前宝庆府那一战对你的不公吧。此战后，兵马会尾随追击趾兵马南下，至于南宁城这边的事儿，本官暂且不想追究，先将南蛮赶出国门外才是正理！”
苏敬杨抱拳：“末将领命！”
……
……
沈溪带着王禾、风昭原和马九等抵达营门时，营外已经云集大批士绅。
带的自然是高集。
这次高集有点儿冲营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处于弱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