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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你做了一个选择？”阿莲娜脸上的表
很复杂……比刚进
底格里斯号那会儿还复杂。如果站在朱里亚诺妻儿的角度来看，他真的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好男
……
要么背叛亲与
，要么背叛道义与良心，这是一个单项选择题。
“选择”……她忽然很讨厌这个词。
“知道么……背叛这种事，在迈出第一步后，下面的路会好走很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堕落’吧。”朱里亚诺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本以为新老两派势力会继续对峙下去，以国王陛下的忍耐功夫，能够等到梅洛尔与亨利埃塔去世……只可惜，命运总是这么残酷。”
他说到最后那句话时，目光里漾出一种悲伤与无奈的绪，对梅洛尔的愧，对第游骑兵团阵亡将士的疚，对库德莉亚与阿莲娜的歉，全都表露无遗。
“我是朱里亚诺，不是梅洛尔……我没有亨利埃塔那样的兄长在背后撑起蓝天，我无法任
的去做一个大丈夫，我……选择当一个小男。”
最后这句话，是自嘲，但更像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很多敬佩梅洛尔是一个真汉子，大丈夫，但是又有几个可以看到亨利埃塔的付出？如果没有亨利埃塔的牺牲，就不会有梅洛尔的生无憾。
这是哥哥对弟弟的，像山岳那么厚重。
很多看不到，也体会不到。
库德莉亚与阿莲娜看不到。也体会不到……朱里亚诺可以。
罗斯加是一个小吗？朱里亚诺是一个小吗？阿莲娜眼睛
处有一抹挣扎，“选择”这两个字似要把她的灵魂撕成两片。
库德莉亚举起了枪，对准朱里亚诺心
扣动扳机。
“嘭。”枪响了。这一次子弹没有落在地面，很
准地钉进朱里亚诺胸膛。带走他的生命与痛苦，还有那些罪孽。
“背叛是无法原谅的罪。”就算事发展到这种地步，就算朱里亚诺说出一切，库德莉亚依然不会说一句软话，还是那么刻薄。
只是……她没有杀一楼那些工作员，而是直接转身向门走去，路过唐芸身边时，再一次低声说了句。“谢谢。”
跟第一次见面不一样，这一声“谢谢”很真诚。
阿莲娜被枪声惊醒，用手阖上朱里亚诺的双眼，像是跟谁道别一样，轻轻叹了气，跟在库德莉亚身后离开舰桥。
她们的脚步很沉重，其实心更沉重。
在来“底格里斯号”的路上，她们心
有许多仇恨，许多怒火，可是到了最后。这些仇恨与怒火却好像被风打散的烟云，渺然无踪，只是多了些惆怅与哀伤。
库德莉亚想了很多……忽然懂了伯父对父亲的。就像支撑起苍穹的天峰那样厚重与可靠。她还想到老儿对自己的，有时候很严厉，像个合格的父亲，有时候很啰嗦，像唠叨的母亲。
然后，她笑了，笑的很温暖。
唐芸拍拍一副神萎靡模样的芙蕾雅，拉着她的手往回走。这是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也是第一次体会唐方曾多次体会的心。有些沉重，有些怅然。
在朱里亚诺死后。那些愤怒与不齿的感仿佛沙漏里不多的细沙，很快被星球重力抽离。库德莉亚做出了她的选择。对于背叛的问责也画上句号，虽不完美，却很完整，一如生。
芙蕾雅的手有些凉，像初秋的潭水，不沁心，很婉约。
“如果大哥在这里，他会怎么做呢……库德莉亚真是一个好呢。”
芙蕾雅偏看了她一眼，说道：“芙蕾雅不喜欢她。”
“那你喜欢周艾吗？”
芙蕾雅摇摇，然后又点点，很认真地说道：“唐方喜欢，我就喜欢。”
唐芸对此很无语……又觉得芙蕾雅没有恢复记忆，没有像唐林那样变成一个闷葫芦，而是单纯的像个长不大的小
孩儿，或许是一件幸运的事。
现在的她，没有仇恨，没有愤怒，没有痛苦的回忆，单纯的依恋着唐方，过着没心没肺的生活，真的真的很让羡慕。
“其实……库德莉亚只是嘴上刻薄了些。”
芙蕾雅的腹叫打断她的遐想，于是将那些沉重的心事与话题丢到一边，眯着眼睛说道：“你饿了？”
“嗯。”孩儿揉着肚皮说道。
“我请你吃冰激凌，只要别把这件事告诉大哥……”
芙蕾雅用力摇，“撒谎是不对的，唐方会狠狠惩罚我。”
“你在开玩笑么？大哥舍得惩罚你？”唐芸做一脸恐吓状，两手放到孩儿咯吱窝旁，“如果你敢把这件事告诉大哥，后果么……哼哼。”
孩儿一缩身子，噘着嘴道：“呜……唐方如果知道了，会打我
的。”
唐芸探过手去，在她尖翘的小拍了一
掌，又用力拧了一把，“是这样吗？”
芙蕾雅想了想，摇摇，“你打的不舒服……”
“我打的不舒服。”唐芸眯着一对色眯眯的眼睛：“大哥打的舒服？”
“对啊，对啊。”
“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唐芸恨声说道：“明明是个老司机，却总说自己是‘新手上路’。”
“什么是老司机啊？”芙蕾雅一脸好奇的表。
唐芸随应付道：“老司机就是形容开船开的很好的。”
芙蕾雅说道：“那我也是老司机。”
唐芸剜了她一眼，心说你不是老司机，你是老司机……推的车。
………………
库德莉亚与唐芸等走出很远，赛菲罗斯与肯泰罗才收起枪械，冷漠的目光扫过一楼设备池那些工作员的脸，然后转身离开。
“如果是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可惜你不是她。”赛菲罗斯重重叹了气。
“我想不明白，库德莉亚为什么要原谅他们……要知道那些家伙杀起曾经的战友可一点都不手软。”
“这个世界上我们想不明白的事有很多，那是库德莉亚的选择……第游骑兵团的将士选择为她付出生命。她选择放过一楼那些……”
“你怎么也跟那个小丫片子一样，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赛菲罗斯耸耸肩。没有回应，加快脚步前行。肯泰罗冷哼一声，闪身追上。
廊道的灯光不再闪烁，亮度回归正常，在舱壁播撒下莹白色的光芒，只是地上僵固的血
变得愈加暗沉。
………………
唐芸为芙蕾雅定义“老司机”这个词条的时候，在克哈诺斯恒星系统的另一边，唐舰长连续打了两个
嚏。收回落在泰克星方向的目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玻璃窗外面的太空抹过一道道浮动的闪华，那是拖运舰只在处理塞斯军港附近空域的残骸。在更近的地方，一艘又一艘军舰穿梭而过，无声无息，却又势沉如山。
艾琳娜与凯莉尼亚坐在水池旁边的藤椅上，前者眉紧蹙，似在考虑什么问题，后者脸色憔悴，眼眸处噙着一抹哀伤。看起来还没有从之前的经历中恢复过来，
她很坚强，就像她的父亲。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好孩子。可她终究只是个小孩子，今天的事给了她太多太多冲击，那些来自战争，来自亡魂，来自责任的压力还没有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