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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弟子的
锋中，李耀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
直到金心月抛出这个问题之后，他脸上的笑意才出现了一丝丝的僵硬。
李耀
吸一
气，道：“我的灵根，是在北上大荒的晶轨列车上，受到了七名挺身而出，拼死保护普通
的修真者激励，才会觉醒的！”
“所以，我会永远站在普通一边。”
“怎么做对于普通最有好处，我就怎么做，如果我觉得联邦政府的某些决定，会损害普通的利益，我当然也会拼尽全力去改变，去阻止。”
金心月的目光越来越清晰，语气也越来越坚定：“师尊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弟子的问题。”
“站在普通一边？那么，谁又算是普通呢？甚至，谁又算是‘’呢？”
“是，星耀联邦的公民，当然都是师尊想要保护的普通了。”
“弟子也相信，自己现在的样子，在师尊眼中，或许也能算是了。”
“甚至连那些妖族特征不太明显的
血妖族，或许师尊都能将他们当‘普通’来看待，去真心实意地保护他们。”
“但是，那些相貌丑陋，甚至奇形怪状的铜血和黑血妖族呢？”
“在师尊眼中，他们真的算是‘’吗？在最极端的
况下，师尊真的愿意为这样的‘’，和星耀联邦决裂吗？”
李耀愣住，真的愣住。
自己收的第三个弟子，和前两个弟子实在太不一样了。
她的表现，远远超越了自己的期待！
看着金心月如晶髓般熠熠生辉的双眸，看着这个万妖殿圣
，万妖联军统帅金屠异的儿，绽放出了自己全部的光芒和神采，李耀已经不能将这场谈话，当成单纯的师父指点弟子。
而是，两名修真者之间。平等的流！
“你问到关键了，自从发现了‘妖同源’的真相之后，我都一直在思索，究竟谁才是‘普通’。究竟什么才是‘’，究竟和妖应该怎么分，我又是为了什么在战斗？”
李耀比划了一下，让金心月和他一样，盘膝而坐。
双膝跪坐。是弟子聆听师父教诲的坐法，双方都盘膝而坐，那就是“坐而论道”了。
金心月施了一礼，毫不客气地盘膝坐下。
她知道，接下来的谈话，属于对“大道”的探索，大道之下，所有修真者都是平等的，即便师徒，也是一样。
李耀道：“这个问题实在太过复杂。为了解开心底的疙瘩，我差点儿想到走火
魔，和脑子里的另一个自己激烈争辩，碰撞出了很多荒诞不经的想法。”
金心月当然不知道，李耀所谓“脑子里的另一个自己”并不是修辞手法，是真的有“另一个李耀”的存在。
她屏息聆听师父对“大道”的理解。
李耀道：“做个思维游戏，比方说，你是一个十分遵守《联邦基本法》的，真正的修真者，看到一个相貌清秀。体弱多病的妙龄少遇到了危险，当然要挺身而出，上前保护她，对吧？”
金心月点
：“对。”
李耀道：“可是。如果不是少，而是一个面相凶恶，五大三粗，粗鄙不堪的壮汉遇到了危险呢？要保护吗？”
金心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要保护的吧，长得凶恶又没有罪，看似五大三粗。粗鄙不堪的壮汉，也有可能是一个丈夫、父亲和儿子，他也是普通，要是遇到了化解不了的危险，被一名真正的修真者看都，当然会出手保护了。”
李耀道：“如果这个壮汉曾经遭受过严重的疾病，身体99%的器官都衰竭了，不得不换上了金属、齿
和法宝组成的‘灵械义体’，只有大脑还是原来的大脑呢？”
金心月沉吟片刻：“换上灵械义体的普通，还是普通。”
李耀目光炯炯：“如果连大脑都没有了呢？他已经死了，只留下了残魂，变成了鬼修。”
金心月皱眉道：“星耀联邦的法律，承认鬼修的权，那就是将鬼也当成普通看待了，理论上来说，还是应该保护的。”
李耀道：“好，假设，该壮汉在被重病折磨，即将死亡时，唯一可以救他的并不是一具‘灵械义体’，而是一瓶‘昆仑神水’呢？”
“他服下‘昆仑神水’，细胞变异，变成了一名面目狰狞，生长着锋利獠牙的妖族，他还算普通吗？还在修真者的保护范畴之内吗？”
金心月语塞。
这个问题太过复杂，她实在不知道答案，只能一边思，一边摇，不是否定，而是表示自己不知道的意思。
李耀道：“好，换个问题，假设这瓶‘昆仑神水’经过特殊调制，副作用极小，服下之后，只是令细胞层变异，但外表和正常并没有太大不同，唯有犬齿比一般稍稍长了一毫米。”
“那么，这名起死回生的壮汉，算还是妖呢？”
“一毫米？”
金心月比划了一下，犬齿比一般长一毫米，完全看不出来，那当然是普通了！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
李耀：“两毫米呢？”
金心月点。
“三毫米呢？”
点。
“四毫米呢？五毫米呢？”
点，点。
“十毫米，也就是一厘米呢？”
比正常长一厘米？有些明显了吧？金心月有些犹豫，勉强点了点。
李耀十指叉，托在下
上：“如果是三十厘米呢？好像剑齿虎一样，又长又锋利的獠牙，那算是‘’还是‘妖’呢？”
金心月想了想，为难道：“很多血妖族身上唯一的妖族特征，就是獠牙了，如果是剑齿虎一样的獠牙，那似乎很难再算是一般意义上的‘’了吧？”
李耀道：“所以，在犬齿长度为一厘米到三十厘米之间，肯定有一个临界点，来判断这个壮汉究竟是还是妖。对吧？”
“假设，该临界点为十五厘米。”
“如果这个壮汉的运气够好，服下‘昆仑神水’之后，犬齿正好长到了14.99厘米。那他就算是，理论上来说，修真者应该保护他。”
“可是，如果他多喝了一‘昆仑神水’，犬齿长到了15.01厘米。那他就算是妖了，理论上来说，修真者应该‘斩妖除魔’，把他斩杀。”
“如果他狠狠心，找个牙科医生，将獠牙拔掉，那又从妖变成了，修真者又该保护他了，对吧？”
金心月觉得自己的犬齿有些酸疼。
按照刚才的理论，好像应该是这样。
可是一旦摊开来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究竟该如何定义“”这个概念呢？
金心月完全混了。
李耀叹了气道：“有些荒谬，是吧？但很多就是这么看待问题的，包括我自己在内。”
“你说的很对，虽然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妖族来源于族，所有妖族都是另一种形态的族。”
“但是，如果是一部分血妖族和银血妖族那样，只不过是在形上面，加了一根尾，一对猫耳。或者一副翅膀要我接受这样的妖族是同类，问题似乎不大。”
“可是，那些面目狰狞，完全失去了类形态。就像是放大数万倍的虫子的生物，我的确……很难接受他们！”
“我知道这种‘以貌取’的观念是不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