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李耀皱眉看着测试室里野兽般的男
发动穷凶极恶的攻击，而那名研究员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四处躲闪，却被对方连着金属椅撞来撞去，又扫了一眼诸葛经纶手里翩翩起舞的大脑平扫图，“能说明什么问题？”
“看这里，藏得可真
啊，但他终究还是在最后几个问题上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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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经纶指着大脑平扫图上一些斑斑驳驳的光点，不断放大再放大，又调出一些正常的大脑平扫图，将两者重叠在一起对比，“发现有什么不同了吗？”
看他得意洋洋的派
，不像是面对权倾朝野的黑风王，倒像是小学老师面对着无知的孩子。
“正常大脑里的这些光点比较密集，而刚刚扫描出来这张图里的光点比较疏散，中间还有明显的界线。”
幸好李耀也不是太在乎身份和规矩的，仔细研究了半天，老老实实回答，“然后呢，这代表什么？”
“在医学上，我们将大脑分成三部分，脑核，脑缘系统以及大脑皮质，其中脑核就是负责呼吸、心跳、觉醒、运动、睡眠、平衡等等基础生理参数，维持类的动物
本能，暂时可以忽略。
“而脑缘系统就负责我刚才说的‘
感思维’，绪啦，记忆啦，腺体活动啦，诸如此类。
“而大脑皮质，也就是们通常看到沟壑纵横的外层大脑，就是负责理思维，高级感知的区域了。
“当正常的大脑开始活跃时，他的三大区域，特别是脑缘系统和大脑皮质之间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黑风王请看，这是一个正常勃然大怒时的大脑扫描图，看到了吗，从脑缘系统到大脑皮质，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光芒，两者的亮度几乎一致，而且中间并没有明显的分界，可以说，他的整个大脑，都熊熊燃烧起来了。
“再来看我们刚刚得到的这些扫描图，看，脑缘系统的光点相对黯淡，而大脑皮质的光点非常耀眼，双方相隔很远，中间存在非常清晰的分界，就好像……”
“就好像他的脑缘系统和大脑皮质被切割开来，各自组成了一个孤立的系统。”
李耀道，“而此在思考和行动时，更多使用了大脑皮质，也就是理思维，却极少使用脑缘系统也就是感思维。”
“没错，就是这样！”
诸葛经纶笑嘻嘻道，“我们曾经遇到过一些非常不幸的病，遭遇了严重的大脑创伤，不得不将他们的左右半脑隔离开来治疗，您知道吗，即便把左右两半大脑之间的所有神经统统切断，也不会死，甚至不会影响正常生活的能力，反而会加强数学或者艺术上的能力，只是格会变得非常……古怪。
“这些也是一样，您可以简单理解成他们在脑缘系统和大脑皮质之间，也动了一个小小的手术，切断了彼此之间的绝大部分神经连接，切断了感和理智之间的通路。
“只有两种的大脑会出现这种状况，一种是灭绝的冷血杀手，另一种就是圣盟，知道这样的大脑变异，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李耀道：“什么后果？”
“缺乏共能力。”
诸葛经纶道，“共能力几乎是每个与生俱来的本能，我是，你也是，我不愿意自己受到伤害，所以我也不想伤害你；每个都有童年，还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想要奋不顾身保护自己的孩子，所以见到别的孩子也会特别怜
；甚至见到小猫小狗都会生出一
保护欲，不忍心杀死这些畜生。
“越是和我们亲近以及相似的物种，我们越是会产生极强的共，这种本能是智慧生命组成社会的基础，不是修炼可以抹去的，所以连实力强横的修仙者，在面对手无缚
之力的普通时，也会产生共，会‘不忍心’。
“为什么修仙者要大肆宣传普通仅仅是‘原’，是低等的‘类亚种’，是天生卑劣、下贱、懒惰、无用甚至邪恶的形猪猡？就因为修仙者内心处也拥有‘共’的能力，在对同类下手时，会出现‘不忍心’以及‘负罪感’，所以，我们才要给普通打上‘原’甚至‘非’的标签，才能稍稍心平气和地去杀戮他们。
“换言之，即便对最冷酷的修仙者而言，杀死同类，也会对心灵造成一丝触动。
“但是，对那些缺乏共能力的来说，他们压根儿就不在乎。
“他们不在乎别的感受，不在乎一个无辜可天真小姑娘的生死，不在乎生养自己的亲，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
“很多连环杀手就是这样，他们往往为了几块钱，甚至无缘无故就去杀，他们没有负罪感，也没有恐惧感，根本无所谓自己被抓住之后的下场，生命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件物品，包括他们自己在内。
“他们未必都是‘浑浑噩噩的野兽’，事实上，很多连环杀手都是受过高等教育，拥有体面身份，出
上流社会的成功士，他们有极高的商和智商，根本没必要去杀！但他们还是铤而走险，把自己送上了刑场，但就在子弹撬开他们盖骨的一刹那，他们依旧没有半点儿恐惧，不在乎，就是不在乎！
“所以，我们设计了这一系列的问题，抛开那些
扰和迷惑极强的假问题，真正的问题就是要考察，测试者究竟在乎什么东西。
“最简单的例子，正常发现手上叮着一只黄蜂，第一时间就会躲闪或者驱赶，因为他们在乎自己的身体，不想自己受到伤害，谁会去计较黄蜂的颜色呢？
“同样，置身于沙漠也好，母亲受到致命伤害也好，整个世界都面目全非也好……这些测试一层层推进，从自己受到致命威胁，到家，到家园甚至整个世界受到致命威胁，正常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但咱们这位测试者，您也看到他的大脑扫描图了吧，无论自己就要在沙漠星球活活渴死困死，还是母亲倒在血泊中生死未卜，甚至整个世界都要被，呃，‘智械叛
’所摧毁，而连他身为类的基本认知都产生了颠覆，他都不在乎，一丁点都不在乎。
“烦躁，当他的大脑皮质做出活跃反应，显然在积极思考的时候，他的脑缘系统仅仅呈现出‘烦躁’这一种绪，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哪怕自己真是盖骨里塞着晶脑的‘智械’都无所谓，这是最典型的，极度缺乏共能力的表现。”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
李耀长舒一
气，“所以，诸葛院长您就可以判断，此君是一个圣盟！”
诸葛经纶瞧了李耀半天，神秘兮兮地笑起来。
“不，他不是圣盟，仅仅是一个冷酷无的变态杀狂而已。”
诸葛经纶笑起来，像是一只被踩扁的
包子，“尽管前面所有问题，他都显得满不在乎，但最后一个问题还是触及了他内心最处的隐痛，令他稍稍呈现出一丝共能力，到最后，他总算有那么一丁点像是个啦！”
李耀愕然，搞不清楚诸葛经纶的意思：“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这里是潜意识世界，他其实是一个被狠心父母卖到穷街陋巷处，受尽虐待的可怜小姑娘……这个问题有什么特别吗？”
“当然有，我们的问题并不是胡捏造，这个被父亲卖掉的可怜小姑娘确有其，那就是他的
儿。”
诸葛经纶提取出了测试者的资料，在过去的照片中，测试者是一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模样，“看看他以前的样子，卖相不错吧，他是一名非常受欢迎的中学教师。”
“啊……”
李耀看看照片，再看看测试室里被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