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大嫂……有那么可怕吗？”李素眼中带着几分狐疑。更多小说 Ltxsfb.com＠
关中
凶悍，这话倒不假，从隋
到如今，关中经历了太多次战，
越来越少，男在外面征战，顾不上家里，只能
给婆姨照顾，一个要撑起一个家庭，除了要付出和男同样的劳动去种地，去挑水，还要把
格磨练得剽悍无比，才能应付生活里与邻的摩擦，几十上百年过来，关中的格代代相传，到了如今的太平年月，凶悍的格也定了型。
然而王桩娶的这位婆姨……未免剽悍得太离谱了，如今毕竟还是男的天下，不管怎么凶悍，也不能把自己的男一天揍三顿啊……揍两顿也不行。
王直一副天天住在鬼宅被吓麻木了神
，淡淡地道：“一个，有了一身杀敌功夫，手下从无一合之将，还有什么事她不敢
的？”
李素想了想，终于相信了。
“但你刚才也说过，你大嫂除了对你哥……略为凶悍以外，对你爹娘和你都不错啊，你怕啥？”
王直叹气，神愈发木然：“她说，邻村有个十三岁的娃，自小与她玩到大，或许还得了大嫂她几分真传，前
托了扈司户去说亲，非要把她也娶到王家来，而娶她的那个，是我……她还说，邻村一户家去年生个了娃，天赋异禀，骨骼
奇，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将来让老四把她娶回家……”
李素同地看了他一眼。
这位大嫂……是要灭王家满门的节奏啊。
“所以，你要离开村子，去城里找活？”李素现在非常理解王直的感受了。若换了他，现在恐怕已逃到关中以外了，王直到今天还老实待在村子里，足见内心很强大。
王直重重点
，神悲怆：“再不走，摸油活路咧……”
李素叹了气：“你去长安城里活。能什么？论力气，你比你哥差远了，扛个包都能把你压得种进土里，进官衙当差，勉强只够自己糊，没有功名的话，一辈子基本不可能升迁，做生意，你不是那块料。进火器局的话，我一句话倒是可以让你进去，但那地方陛下特别看重，但凡进去的，没个一二十年出不来，对外敢泄露半个字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太危险了，我不能害你……”
王直越听神越灰暗。一脸被围在垓下的楚霸王衰相，仰天悲叹：“天要亡我……”
“亡个
！”李素忍不住了。朝他后脑勺狠狠抽了一记，很爽，早想抽他了。
“我能眼睁睁看你身陷水
火热吗？”
王直眼中又恢复了几许希望的小火苗，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李素凝眉沉吟不已，许久之后，缓缓地道：“我给你找个花钱的差事。不？”
“花钱？不挣钱？”王直楞了。
“我花钱，你挣钱！”李素瞪了他一眼。
“咋个说法？”
李素悠悠地道：“这大半年呢，我陆续挣了不少家产，你知道的，主要靠两样。一是印书，二是酿酒，每月大概能
帐百十贯，所以能盖起这么大的房子，还能请来管家，买这么多丫鬟和杂役……”
语声一顿，李素斜眼瞟过王直，见他茫然地眨着眼，李素不由叹气。
此处该有掌声啊……
“家产渐渐多了，有些事也该做了，但我一直缺少一个能帮我做这件事的，本来你不是最好的选，你和你哥出村少，没见过什么世面，也缺少与打道的灵醒劲，但是呢，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来没拿定主意的，现在还是让你去做吧……”
“你们王家兄弟里面，老四才一两岁且不说，你和你大哥相比之下，你大哥太憨了，你比你大哥多了几分机灵劲，而且我看得出，你和你哥一样，也不甘心在这个小村里平凡老死，既然想出去点事，我可以成全你……”
王直忍不住问道：“到底啥事？”
李素四下环视一圈，声音忽然压得很低：“我给你一笔钱，你进长安城，买个马马虎虎的小屋子，然后用剩下的钱与那些混迹于长安街巷之中的地痞闲汉游侠儿之类的结，前期多花钱无所谓，但是以后，你必须要在长安城的这些城狐社鼠中混出名气来，名气大小我不管，但必须要有，你能做到吗？”
王直吃惊地瞪大了眼：“这就是你给我找的活？帮你花钱，还得花出名气来？”
“你可以这么理解。”
王直看疯子一样看着李素：“你这么做到底为个啥？”
“钱多，任。”
王直沉默半晌，关心地看着李素：“哥，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又狠狠抽了他一记，很爽。
“你别管我为啥，这事你按我的话一丝不苟办好，以后我包你一世荣华，将来你肯定比你哥有出息。”
“就只是花钱，结那些闲汉地痞？”
“对，这年都实诚，闲汉地痞不好找，你多在东西两市转悠，一定有的，若遇到那种身手不凡又板着一张欠抽的酷脸以及一副高手寂寞天下无敌的衰样尤其喜欢背对着别说话的家伙，先抽他一顿试试他的本事，不差的话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王直瞠目结舌半晌，期期地道：“可是……花钱这事，目的呢？”
“没有目的，总之，半年之内，你在长安城痞子界的名声必须是那种‘小孟尝’或是‘赛孟尝’之类的豪爽大方形象，嗯，切记不要混出个什么‘小龙阳’或是‘赛龙阳’之类的名号，我是不歧视啦，你爹怕是受不了这个刺激……还有，跟官府的差役，巡街的武侯，各坊的坊正之类的小吏也要结好关系，谁家有病有灾有难的，尽量出手帮一把，做好了这些，我再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王直傻傻睁着两眼：“…………”
李素重重叹气，跟沟通怎么这么难呢？
重重一记抽过去，李素怒道：“你，拿着钱，去长安城找一帮看起来绝非善类的家伙，请客吃
喝酒，会不会？会不会？”
王直秒懂：“会！”
“这几天我拿钱给你，现在滚蛋，看见你就烦……”
***********************************************************
在家里住了两天，削爵罢官的李素恢复以往懒散平静的生活，每天在家里的院子里发发呆，中午吃过饭准时准点去河滩边报到，与东阳手牵手腻歪一下午，偶尔出其不意偷袭一下她那对养了十多年的小
鸽，在她又羞又怒又惊的尖叫声中收获极大的满足……
平静的子里，煞风景的永远都会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跳出来，搅一池春水。
李素在家刚过了两天平静子，杨砚找上门了。
他不能不来，因为火器局停产好多天了，火药这个东西，除了皇帝陛下只有他李素一会造，这叫技术垄断。
看到杨砚那张极度不满的脸，李素才赫然发觉，李世民对他的惩罚不仅仅是削爵罢官，还有一样，那就是每月必须亲手调配一千斤火药，给朝廷白工不能师出无名，于是英明的李二陛下管它叫作“将功赎罪。”
打白工不是李素的风格，但这件事他不敢不，因为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
…………
不甘不愿地随着杨砚回到火器局，一切都跟往常一样，路上遇到金吾卫将士，还有那些来来往往的小吏，工匠们，见到李素后一呆，然后纷纷躬身行礼，神跟以往一样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