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这种外伤我无能为力。”
眼看言二娘茫然张嘴,那大夫自也不敢多说,他见秦仲海身上伤势怪异,十之八九是朝廷钦犯,那大夫
怕惹祸上身,当下开了几服药方,便尔匆匆离去。
那大夫走后,言二娘独守榻边,她望着秦仲海昏迷不醒的面孔,心道:“这
过去专替朝廷办事,可身上又有那幅刺青……真是奇怪了。”想起那
自己在怒苍山上吊自杀,若非秦仲海出手相救,自己早巳死于非命,事隔年余,二
再次相见,没想到是这个场面。言二娘轻叹一声,心道:“他武功高强,心地也算可以,想不到却成了这模样,唉……真是世事难料啊。”
却说秦仲海昏睡不醒,身子更是动弹不得,眼看便要活生生饿死,哪知天外飞来好事,竟有汤汁自行流
嘴中,只是秦仲海这
不识好歹,虽在昏迷间,仍是极焉挑嘴,遇上鲜
汤,咂咂嘴,多吞两
,遇上苦药,呸地一声,全数
出嘴去。睡梦间还有
过来擦抹身体,好似在为自己换药,
秦仲海给纤纤素手一摸,只觉舒坦之至,非但忘了身上种种苦楚,更常无端发出
笑。
这
气候严寒,炕上暖和,秦仲海身上盖着棉被,自管呼呼大睡,正睡得舒爽,忽然有
抚摸自己胸
,秦仲海给摸了一阵,已觉身在仙境,忽然问,又闻到鼻端飘来的一阵淡淡幽香。所谓饱暖思
欲,秦仲海陡闻香气,心中登起
念,他睁开了眼,只见一张红扑扑的
脸,正往自己胸
探视。
天外飞来美
,秦仲海自是又惊又喜,他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脑中只胡思
想:“老子不是在给蒋门神毒打么?怎会忽然冒出一名
子?啊!是了,定是蒋门神的老娘知道儿子不肖,特来给老子赔罪了?”
秦仲海心中狂喜,眼见那
子仍在抚摸不休,当下一把往胸前抱去,大笑道:“蒋老母!别摸我了!换老子来效劳啦!”跟着凑出大嘴,便往那
子脸颊吻去。
猛听一声尖叫,那
子将秦仲海一把推开,大喝道:“疯子!”秦仲海给这么一推,立时撞上照壁,胸
断骨移位,煞是疼痛,忍不住呻吟起来。
那
子气急败坏,怒道:“无耻轻薄!活该疼死你!”秦仲海抚胸喘息,心道:“好泼辣的老母,无怪会生出蒋门神这般下流的儿子。”他咒骂几声,抬
去看那
子,只见眼前的美
三十来岁年纪,模样三分煞气、七分艳丽,正是当年与自己大打出手的言二娘。秦仲海大吃一惊,双手连摇,颤声道:“你不是言二娘么?什么时候变成蒋大妈的?”
言二娘听他满嘴胡言
语,忍下住大怒欲狂,喝道:“蒋你个大
鬼!胡说八道什么?若不是本
侠出手救
,你早给
活活打死了,还能在这里作怪?”
秦仲海啊地一声,道:“是你救了我?”言二娘了
,道:“一报还一报,当年你救我
命,我也还你一次恩
,从此咱们两不相欠。秦仲海听她提起往事,不由得尴尬一笑,他望着自己的断腿,叹道:“说得好,正是一报还一报……只是未免来得太快了些……”
秦仲海此言满是凄凉无奈,自有无限感伤,但言二娘
子直爽,乍听之下,又怎知其中的弦外之音?当下只嗯了一声,道:“我记得你姓秦,好像叫什么……什么海来着的……”
秦仲海听她支支吾吾,把自己名字叫得歪七扭八,忍下住咳了一声,接
道:“仲海。”
言二娘了
,道:“对,秦仲海,好像就是这名字。”她说着话,脸色忽然一红,竟有些扭扭捏捏,其实她对秦仲海记忆
刻,怎会记不得他的姓名?只是自己身为
子,若将
家的名字牢记在心,不免惹
讪笑,便只能套问姓名遮掩了。
言二娘低
半晌,又问道:“那时你不是公主的侍卫么?怎么沦落成这个样子?”秦仲海微微一笑,摇
道:“我不是公主的侍卫。”秦仲海最后一个职务乃是虎林军统领,官至四品带刀,品秩比锦衣卫统领还大,若要说出身分,定会吓言二娘一跳。只是他一向不喜卖弄身分,何况此时流亡江湖,往昔便有天大的来历,眼下也只是个笑话,当下便不多提过去的事迹。
言二娘微微
:心道:“他与咱们龙
大哥同姓,背上又有那幅剌青,说不定有什么渊源。
且让我来探一探。”她沉吟半晌,又问道:“你背上刺花哪来的?”
一提背上刺花,立时勾起秦仲海的心事,他想起刘敬,又想到未曾谋面的父亲,心下一酸,便只微微苦笑,并不回话。
言二娘见他眉宇间满是愁苦,登时留上了神,轻声道:“我识得一个
,他背上也有一幅刺花,与你的一模一样,秦将军,你这刺花到底打哪来的?可否跟我说?”
秦仲海与她不过道上相逢,虽不到素昧平生的地步,却也没甚
,如何能明说实
,他心下愁苦,脸上却不动声色,只装了一张笑脸,随
胡扯道:“唉……不瞒你吧,这刺花是我几个月前刺上的,足足花了三万两银子,说来真是贵啊……”
言二娘将信将疑,道:“你可别诓我,谁给你剌的,带我去瞧瞧。”
秦仲海见她秀眉微撇,好似信了自己的鬼话,料知她是个老实
,他天生最是捣蛋,想起有乐子可搞,更是装得百般为难,叹道:“不能说啊,我答应过
家的。”言二娘嗔道:“不过是个刺花师傅,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还能杀了他么?你快快告诉我,这花是谁刺的?”
秦仲海叹道:“好吧,既然救命恩
要问,我也不能不招啦。那地方叫宜花院,是一位姓言的婊…姑娘给刺上的,唉……也不知她还认不认得我……”
言二娘心下一愣,想道:“姓言的表姑娘?怎么剌花师傅是个
的,居然也姓言?”想着想,忽地大怒,一掌便往秦仲海
上打去,啐骂道:“贫嘴!还敢戏要我!”
秦仲海脑门给她打了一记,登时哀哀告饶,言二娘呸了一声,骂道:“你再不说实话,我便把你丢回大街上,活该饿死你!秦仲海见言二娘老实,三言两语一激,便给逗得团团转,他心下甚觉有趣,顺
调侃道:“你要舍得,自管丢吧!”
言二娘听他满
轻薄言语,忍不住又羞又气,正想将他扔出房间,眼角一瞄,又瞧见了秦仲海的断腿,方才醒起眼前这
早成残废,若非天生豁达已极,怎能与自己这般说笑?
她望着秦仲海,暗生同
之意,只是脸上不能露出怜悯,免得被他多占便宜。当下娇哼一声,道:“不说就算了。只是你既然是个朝廷命官,又有谁能下这等重手,把你害成……害得那么惨?”
秦仲海嘿嘿
笑,摇
道:“朝廷的事还不就那一套,你要给
斗垮了,便成了丧家之犬,路边的野狗,有谁打不得?嘿嘿,这等丢脸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言二娘叹了
气,道:“朝廷这帮
最最恶毒不过,那时你啊……还拼着老命劝我归降,要真听了你的话啊,包管下场比你还惨,早成了
葬冈的死尸啦!面说着说,想起朝廷对待自己一家的恶毒,心
越感气愤,只在咒骂不休,看来对满朝文武真个是憎恶万分。
秦仲海知道言二娘丈夫失踪,兄长阵亡,全为官府所害,不免对朝廷中
憎恨仇视,只是事已至此,便算骂得
舌燥,也不过白费唇舌而已。秦仲海轻叹一声,坐直了身子,左右打量自己身处的房间,他见窗边放着几株盆栽,房里流香暗飘,茶几摆着琉璃烛台,火光映出,好似灯笼一般。
秦仲海见房中布置得颇为雅致,不禁心下一奇,打断了言二娘的咒骂,问道:“这儿挺漂亮的,是你的闺房么?”
言二娘露出一抹微笑,道:“这是我开的店。你住的是间上房。”秦仲海张大了嘴,
